越升越高,輕飄飄的,完全是被麻醉後昇天的快感!
“威廉,你放手吧,我們原本就不是一個生活層次的人,”安娜終於凝聚起全部的力量,再次對抓緊自己手腕的,已經被大雪包裹成一個雪人似的男人開口。
“威廉,對於很多東西,我們倆的觀念和體會都是不一樣的,你說你喜歡跟我在一起,哪怕一日三餐都是漢堡可樂或者乾脆是冷硬的麵包都可以,我以前也以為我是可以的,可是昨晚我跟鄧去吃了大餐後,跟鄧去了theritz-carlton?(利思卡爾頓酒店)的房間後,我才知道什麼是上層人的生活,而我距離上層人的生活並不遙遠,只是一步之遙而已,而現在就有這樣一個機會擺在我面前,我為何不去抓住?。”
“什麼叫前途?我想你或許根本沒有去想過,因為你滿足於眼下的生活,滿足於和我生活在那個三十平米的小房子里耳鼻廝磨的守著,滿足於現狀,因為這樣的生活是你以前從來不曾體驗過的,所以你這猛的來體驗一下,才覺得新鮮又刺激,於是在沒有厭煩之前就樂此不疲。”
“而我呢?我和你不一樣,我不努力不成,我是母親全部的希望,當初母親送我出國就是希望我能功成名就的回去,希望我學有所成,希望我能光宗耀祖,所以,如果現在我有更好的前途可選擇,那麼,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去抓住,鄧老師能讓我在兩三年內成為有名的小提琴家,能帶我去維也納金色音樂廳演出,你能嗎?”
“即使能,你又能做得了主嗎?你的人生如果是你自己做主了就能算的話,那麼,你也不至於輪落到天天踩破腳踏車辛苦打零工賺工資過日子的地步是不是?”
暴風雪裡,威廉的整個身體都在不斷的顫抖著,安娜的話就好似這幾十年難遇的暴風雪一般無情的打在他的身上,打在他的心上。
不,她的話比這幾十年難遇的暴風雪還要冷還要生硬,打在他身上那麼痛,打在他心上又那麼的用力,幾乎在瞬間把他的心完全的擊碎。
他那般的無助,就那樣望著她,倆人中間隔著一步之遙,手卻依然還拉著手,中間隔著鵝毛般的雪片。
雪那樣的大,可他依然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她,就好似如果一眨眼,他就再也看不見他的安娜了一樣。
他的嘴唇在暴風雪裡顫抖的蠕動著,好半響才終於可以吐出字來,只不過因為雪花飛進嘴裡堵住了喉嚨的緣故,那聲音顯得特別的低沉沙啞,在暴風雪中卻又透著無盡的悲哀和絕望般的掙扎。
“安娜,我愛你,你剛剛說的這些我都聽不進去,我也不要聽,我只知道我愛你,安娜,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知道我們之間有阻隔,可我會努力,安娜,求求你,不要走,如果你走了,從此以後,大千世界,茫茫人海,我又該去哪裡找你?”
安娜只覺得心在瞬間像是被繩索給捆綁緊了,鼻子再次酸澀起來,雪片飛到她的眼睛上,因為眼眶裡液體溫熱的緣故,迅速的融合成水,混合著她溫熱的液體,一起朝著臉頰流下去。
安娜用力的抽著自己的手腕,只想要儘快的掙脫出威廉的控制,掙脫出威廉的大掌,完完全全的掙脫開他這個人。
然而他把她的手腕抓得很緊,完全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於是,她不得不用另外一隻原本抓緊圍脖的手去掰她的手指,一根又一根,幾乎用盡平生全部的力氣。
可威廉的手指堅硬如鐵,她費盡全力掰開一根,可待她去掰另外一根時,這一根手指又再次彎了下來,再次把她的手腕抓緊,根本不給她任何掙脫的機會。
她掰了好久,終於放棄,然後發狠下來,低下頭去,張口已經說得嘴唇都有些麻木的嘴,一下子就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那樣的用力,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死命的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