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行哭笑不得。
他問:「剛剛還要我慢,這會兒又不行了?」
秦子游像是聽懂這話。
他花了一點時間反應,然後歪一歪頭,朝楚慎行笑一下,叫:「夫君?」
楚慎行額角都開始跳。
他開始琢磨不出,青年如今的狀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是醉了,卻仍能和自己講出寥寥數語,也能主動地、自如地和他做這檔事。可要說未醉,好好的歸元弟子,此前還試圖拔劍對他,如今又怎能這麼叫一個心懷不軌之人「夫君」?
他尚未想出什麼結果,就覺得面上又是一熱。
青年又在吻他了。
不是尋常的吻法,更像是好不容易找到水源的小動物,渴切又不知所措。
舌尖舔著自己面頰,撥出的熱氣一樣落在楚慎行面上,依然混合著酒香,糖蒸酥酪的甜,還有梔子花的味道。
楚慎行逐漸找到一點思路。
他側頭,在青年的唇舌追上來之前,問他:「我是誰?」
秦子游眨一眨眼睛,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夫君。」
楚慎行心頭一熱,要問第二句話。但秦子游已經又蹭到他懷裡,說:「好夫君,疼疼我啊,受不住了……」
楚慎行喉嚨一干,剋制著,說:「先回答我的問題。」
秦子游又開始委屈:「好。」
楚慎行看他這樣,更多是好笑。他抬手,將青年的髮絲攏到耳後,露出一張白淨如玉的面容。
劍峰大弟子的確有一張好看的臉,楚慎行昨日初見,便這樣覺得。如今,對方那樣看他,楚慎行自忖,自己又不是聖人。
他當然會有意動。
但當下,他還是先問:「你的『夫君』是誰?」
秦子游皺眉,「是師尊。」
楚慎行眼皮開始跳,又問:「『師尊』是誰?」
他話音落下的時候,覺得自己可笑,大約是被纏得腦子都空了,才會問這種話。
但秦子游看著他,理所當然地回答:「是你。」
他甚至抬手摸摸楚慎行額頭,再擰眉,喃喃說:「未有傷寒啊。」
楚慎行把年輕劍修的手壓回去,重新用藤枝束住。這樣一來,青年不得不挺起胸膛,像是在讓師尊檢校課業。
楚慎行挪開視線,又深呼吸一下,問:「『我』是誰?」
他有所預感。
或許、可能,這正牽扯到自己和宋安的舊怨。
然而下一刻,青年的回答,卻讓楚慎行啼笑皆非。
秦子遊說:「是夫君……」
青年的嗓音軟而綿,像是一盞梔子釀,要甜進楚慎行心坎裡。
他幾乎要被沖暈頭腦,但好歹還記得關鍵所在。
楚慎行:「『我』是宋安嗎?」
方才提起宋安時,青年的神情仍然印在楚慎行識海之中。如今,他更清晰地看到:自己光是提到這兩個字,秦子游就立刻癟一癟嘴,像是極不願意聽說此人。
就連原有的痴纏,也淡下一些。
楚慎行手指動了動,虛握成拳,問:「你討厭此人?」
秦子游想一想,點頭。
楚慎行心跳都加快一些,不知不覺放柔嗓音,問:「為什麼?」
對於醉靈的小仙師來說,這又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他暈暈乎乎地沉思,期間留意到什麼,側頭,望向旁側的窗子。
楚慎行來的時候,窗外風清月明,明月皎皎懸於天上。但到此刻,卻有烏雲匯聚。
似要落雨。
風送涼意,吹散了屋中熱度。
秦子游面有掙扎,楚慎行被他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