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看了看眼前的酒杯,並無其他動作。南宮儀衝他伸出手,做了個請的手式。他不動:“你到底想做什麼?”
南宮儀略略側首:“培養一個主公,一個君臨天下的主公。”韓信一怔,南宮儀淺笑:“這跟韓帥的志向不衝突吧?”
韓信不說話,南宮儀又說:“我一直想不通,韓帥為何對在下抱著敵意?主公麾下,韓帥除了區區在下,還有誰能共同進退嗎?”
韓信冷哼,賢良度在他們眼中,會下意識變成區分好人與壞人的一根線。賢良度一旦為負,其他人紛紛敬而遠之也不其怪。何況他本就是武將,武將的愛憎總是分外明顯。
但其實南宮儀說得沒有錯,海棉手下,只有他跟南宮儀是受排擠的。便是海棉自己對他二人也總是心存疑慮。
三千的智商不是白來的,他知道自己思考。但是跟南宮儀聯手,最大的得益者不會是他。
南宮儀似乎完全知道他在想什麼,這時候又飲下一杯酒:“在下雖然有一千五的武力,但是比及韓帥,還是隻能博得一笑而已。韓帥須知,主公身邊原就不止一個人。青龍、騰蛇,甚至破浪、相離都是過了自薦枕蓆任務的。你我職權毫無衝突,日後我在主公身側若有一席之地,還能委屈了韓帥不成?”
韓信薄唇微抿,狐疑地緊盯著他,他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見韓信仍然端坐,方問:“韓帥為何不飲?怕我下毒?”
韓信不語,南宮儀看了一眼尚無其他動靜的深海:“兵仙韓信,就這點氣度嗎?”
韓信眉頭微蹙,這時候又看向酒杯,似乎有些猶豫。南宮儀端過他面前的酒:“道不同不相予謀。罷了,倒是我高看韓帥了。”
但他將要飲時,韓信突然攔住他,接過他手裡的酒,仰頭一口飲盡。
南宮儀拍著手:“這才是名將風範,韓帥再來一杯。”
兵仙韓信將酒杯放在他面前,南宮儀酒斟了一半,卻聽咕咚一聲,韓信仰面倒在甲板上。
……
南宮儀一怔,他身邊衛封也是一怔。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衛封才小心翼翼地問:“爺,您真的在酒裡下毒了?”
南宮儀也是不解,這時候上前把兵仙韓信扶起來,就見他兩頰通紅,雙目緊閉——竟是醉了!
南宮儀:“……”
他招招手,令衛封幫忙把韓信扶進船艙的房間裡。韓信膚白,這時候一醉,兩頰便燒起兩團紅雲。南宮儀將人放到榻上的時候,他還自言自語:“嘖,這韓信生得倒也勉強可入眼。可惜我乃正人君子,一不擅趁人之危,二無凌絕天下之意。不然若是把他弄到手,倒著實是一大助力。”
這碎成一地的節操啊!!!衛封拾撿無能,倒地不起。
船行數日,海棉覺得自己跟黃厚還沒秀夠恩愛呢,已經到了東商。東商果然店鋪林立,來往皆行商,十分繁華。
海棉想要四處逛逛,黃厚當然奉陪。南宮儀在這裡已然結下不少友人,經常引見給海棉。他這些友人有些是幹正經買賣的,有些則無視王法,偷偷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海棉其實是不想接觸這類人的,但是有時候一些東西從王朝、三域買不到,卻能從他們這裡得獲。海棉不能不見。所以南宮儀作陪的時候,基本都由他開口。
商會開始那一天,東商王親自主持,海棉作為西極益王,自然也在王之一側。東商商會來的光是行商就不下於兩萬人。幾乎佔滿了整個東商廣場。
韓信和黃厚站在海棉兩側,反倒是南宮儀作為貴賓,還有一席座位。東商王照例對各方來客表示了一番歡迎。然後有商會會長介紹東商的特產、這一年來熱銷的貨品,以及四域各個地區需求的貨品等等。
海棉本想讓人記一下,南宮儀搖頭,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