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兒,你帶孩子們先回,我與靜之有事要商議。”張科吃飽喝足了。
“莫要太晚,靜之,談事就是談事,別縱著我家夫君喝酒。”張柳氏,閨名柳茵。
“靜之,今上很難服侍呀。”張科一改剛才的恬淡,一付苦臉。
“大哥此話怎講。”
“原本我在京城,上上下下都還不錯,靖難後,朝裡相熟的官員,十之七八都沒了。”
“大哥與解大人不是相好。”
“我看解大人路也快到頭了。”
“為何?”
“今上喜武不喜文,解大人輕狂,如今又與東宮參在一起,皇上正是虎狼之年,朝臣交好東宮,不是好事。”
王動非常吃驚,以張科京城一個酒店的老闆,居然有這種見識,這也太牛x了吧。怕是怎麼調教出來的呀,這話,這口氣,實足一個朝庭裡的老官油子呀。張科怎麼沒去做官的,憑他與那些朝中大員的關係,弄個官當,太容易了,憑他這份見識,應該能在官場混出來的呀。轉念一想,大明朝能開連瑣企業的有幾家,能趟京城這渾水,沒點真本事怎麼行。怪不得,瀟湘記能在大明朝到處開花。
“洪武皇帝坐定天下後,天下文官武將殺了大半,當今天皇上進京時,文臣又去了大半,世事難料。現在正在對安南用兵,如你所算,怕是還要對元蒙用兵器,國無寧日呀。”
“大哥多慮了,瀟湘記只管做生意,不理政事,足以自保。”
“不理政事,不是你想不理,就能不理的。瀟湘記的名聲太響了,在這京城裡,很多人盯著瀟湘記,若不是老二當初在北邊打下了些底子,瀟湘記怕是早就被人吃了。”
“大哥,思謀多時,有何良策。”
“良策?呵呵,若有良策何須此時留你。”張科笑了。
王動看著張科,輕輕的問出一句:“大哥,你說這大明朝誰最大?”
“皇上”
“若皇上參股瀟湘記呢?”
“啊!”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六六節 說教張科】………
張科很期待王動下面的話,整個包房裡靜靜的。
“皇上是個行大事的人,行大事必定要用錢,洪武皇帝治吏養民,國庫充盈,然,用兵等同於燒錢。用兵交趾,北擊元蒙,縱帆南洋,所費銀兩以萬億計。稅改,非一日之功,且涉及面太廣,非良謀,唯有行商。儒家輕商,反觀秦一統六國,外靠武力打天下,內倚法治行商,國富民強。”
“靜之所言在理,但若讓朝庭言商,難。”
“朝庭能行商固然是最好,朝庭若不直接行商,市易稅也是不小,只要朝庭支援不打壓商家,就可獲得稅錢。”
“本朝輕商更勝宋時。”
“以安南之戰為例,兵器,糧草,運兵,撫卹,皆銀錢所築,縱橫制器,不只是要制兵器,還可供糧,還可漕轉。若以戶部籌算這些開支,選千家供應,與選幾家供應相校,供應商家數目字越少所費銀越少,依此理,朝庭能省下銀兩,我等則可賺得大利。細思量,若朝庭參於買賣或是匠制,則大省,此例在前朝也有,只是用人不善,故為詬病。”
“前朝有證?”
“宋時,兵器乃朝庭軍械司專營,朝庭開弓弩院,然所託非人,弓弩材質較差,神宗臨巡,取三張弓試射,竟無一弓稱心,然,秦時制器,凡弓箭均刻有工匠和督造姓名,略有差池,罪及問斬,其相國呂不韋大其財,秦朝利器打遍天下。”
“靜之所謀深遠,非我等所及。”
“大哥,若僅以瀟湘一樓酒肆生意終是敵不過官府,湘翁有言,數十年,日日如履薄冰,不只是廣交江湖豪傑,還需備著商家打擊,結交官府更是火中取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