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娜，還記得當年在西琅山嗎？”

“恩……”阿西娜輕輕地應了一句，往他懷裡又擠了擠，那是她一生都不會忘記的。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天空。

“陳睿……”

“恩？”

“沒什麼。”

“其實我早看來了，你一直有心事。”陳睿嘆了一口氣，“我們之間，似乎不應該有阻隔。”

阿西娜垂下眼瞼：“我只是感覺，和你的距離好像越來越遠了。”

“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實力，或許是別的什麼。”阿西娜閉上了眼睛，“或許只是我自己有些事情沒有想通。”

“對不起。”陳睿忽然覺得很慚愧。

“你有沒有想過……迴歸人類世界？”阿西娜緩緩睜開了紅眸，“我記得你說過，你在人類世界的身份，似乎還有些特殊，那裡，應該有你的親人。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就現在的能力和實力來說，你已經可以……”

話還沒說完，就被陳睿用嘴堵住了，阿西娜微微一顫，終是沒有掙扎。

一個深深的長吻後。

“有些事，應該告訴你了，我應該是人類兩大神聖帝國之一，龍煌帝國的三皇子阿瑟。羅蘭，金耀領地的掌控者。之所以說‘應該’，是因為屬於阿瑟的烙印和記憶已經徹底消失了。”陳睿輕撫著阿西娜的臉龐，“不管我是怎麼落入魔界的，不管‘阿瑟’是什麼身份，牽涉到什麼樣的陰謀和利益，那些都已經與我無關，現在只有陳睿，魔界的陳睿。你可以……把我想象成一個，來自另一個世界，藉著這個軀殼靈魂重生的人。”

最末一句話，實際上隱晦地已經說出了最大的秘密，面對著他最心愛的女人，當然，阿西娜不會理解這句話中“重生”的真正含義。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所謂的‘迴歸’，即便我現在能夠輕易地穿梭魔界與人類世界之間，原因很簡單，我的親人都在魔界——你明白的，我可以為之付出一切的，真正的親人。”

“恩。”阿西娜又應了一聲，眸中已經隱隱現出了晶瑩，“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

“我知道你的計劃，如果這個計劃成功，三大帝國都會徹底在你的控制之中，你的目的是什麼？魔界的最高帝王？”

“你錯了，我從來就不覺得帝王是什麼好差事，更不想當統治者。”陳睿凝視著星空，彷彿又看到了一雙面紗後沉靜如水的黑色眼眸，“我最大的心願，就是拋開一切束縛，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或者隱居，或者四處旅遊，過著無牽無掛的逍遙生活。但是，就目前來看，我還沒有能力讓你們完全拋下肩頭的責任，甚至是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我自己的前方，還有無數難以匹敵的敵人和可怕的險阻，唯有不斷地前進，不斷地努力，不斷地超越。”

先不說別的，沙利葉就是一個無法抵敵的強大存在，尤其“阿古烈”的名字還在他那裡留了號，再加上邪月咒印，屆時陳睿肯定無法避免往那個“神秘所在”一行，也不知道還會遭遇多少兇險。

這些心事，他還是第一次對人說出來。

“對不起。”阿西娜將頭埋入的他的胸口，“你肩負的東西，遠比我想象的多。”

“有些戰鬥，註定是要一個人去面對的，尤其是男人。”陳睿感受著那股滲透胸前衣襟的熱流，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情感，“幸運的是，我並不孤獨，因為我雖然是一個人在戰鬥，但我不是一個人。”

阿西娜只覺心中溫暖一片，心理所有的小疙瘩都熔化一空。這是當年她在西琅山綠葉林對他說過的話，他果然一直都記得，一直都在這樣做。

“明天，我就要進入藍池山脈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