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非常壓抑,深呼吸,還是覺得肺裡的氣不夠用!
我抽出一支菸,打了個響指,居然沒搓出火來!旁邊的一個喪屍人士兵悄然把打火機遞了過來,我顫抖著點燃,深深吸了一口,肺裡頓時像是快炸裂了一樣,但這樣能讓我保持清醒!
“將軍,時間到了。”旁邊的人類士兵提醒道。
我看了看錶,還有一分鐘呢,緊抽了兩口,丟掉菸頭踩滅,抹了一把乾涸的快要爆裂開的臉,踏上了紅絨布覆蓋的臺階,主席臺上,鋪設的也是猩紅色的絨布,絨布的腳感軟軟的,怎麼像是踩在血池裡呢!
咔,大燈開啟,向主席團上補強光,以掩蓋我的膚色,今天的天空,陰沉沉的……
我整理了一下軍服,走到演講臺邊,對著雙方並排放置的攝像機深深鞠了一躬,起身,居然有點頭暈,差點想後面仰過去!幸虧抓住了演講臺的邊緣,指甲在邊緣留下三道白痕方才站穩。
頓了頓,我從懷裡掏出最後一版勾勾抹抹的稿紙,平鋪在了演講臺上,用手捋了捋,抬頭看向攝像機,儘量不去想他們連線著的資料埠,不去想擴散出的訊號,不去想接收到訊號的電視機前的觀眾充滿期盼的臉!
“我是……咳咳!”嗓子好難受,像是堵著一塊抹布,根本說不出話來。
怎麼演講臺上沒有水的?幸虧一個臺下的人類士兵機智,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瓶礦泉水,向我搖了搖,我點了點頭,士兵將水送了上來。
我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潤潤咽喉,清了清嗓子。
“我,夏朗。共和國中將,但我今天站在這裡,並不代表任何一方,我只想對大家,說說,作為一個兒子,的心裡話。”
還是難受,特別想抽菸!因為這種煙裡,我讓昨晚趕過來的梁翼,加了大劑量的鎮定劑,以保證我的情緒能夠保持穩定。
我知道這種場合不太適合抽菸,但我不抽的話,無法控制自己顫抖的雙手。我深吸了一口氣,從兜裡掏出香菸,費勁地捏出一根,叼在嘴裡,打了個響指,又打了個響指,又打了個響指。
士兵送上來一個打火機,幫我點燃。
我留下了打火機,叼著煙,眯著眼,拿起稿紙,用打火機點燃,甩了甩,將殘骸丟在了地上。
我已經不需要它了。
我雙手拄著演講臺的兩側邊緣,開始即興演講。
“你們大概聽說過我的故事。但那都是病毒爆發之後的故事,我要講的,是我小時候的故事。”我抽了一口煙,繼續道,這些是演講稿上所沒有的,“在我八歲,或者九歲的時候,我過生日那天,父親給我買了一把玩具槍,很便宜,幾塊錢的那種塑膠槍,我不喜歡,因為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不會再玩這種幼稚的玩具,我想要一架島國原裝的高達機器人。於是我當著父親的面,把玩具槍給摔壞了。父親打了我一頓,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幹!我沒吱聲跑開了。我不能說我的真實想法,因為那個時候,父親的生意處於低谷期,家裡的經濟條件很不好,連我們住的房子都抵押了出去,所以我不能告訴爸爸,我想要的是昂貴的高達機器人。”
“但是,當天晚上,父親就把高達機器人給我買了回來,當時商場的售價,一千多塊。我就問父親,你是怎麼知道我喜歡高達的?父親摸了摸我的腦袋,笑笑說,因為你是我兒子啊!”
“我很小心地玩了一夜,一夜未睡,第二天,我把高達給退回了商場。當我把錢交給媽媽的時候,媽媽問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喜歡的東西,不想要了?我說我已經擁有過了,這就足夠了。”
“媽媽誇我懂事。後來,父親渡過了難關,家裡條件漸漸好了起來,爸爸給我買了許許多多的玩具,當然包括那個高達。但我對它,已經沒有那麼喜愛了,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