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還有姑娘向老夫人攬下了生辰宴的賓客名單,說是要自個兒學學。 」鄭隨跟在葉樓嶼身後絮絮叨叨的說著今日衡歡院的事宜,只不過茹素的事,鄭隨還未有聽誰提起,自然也就無從提起。
「不必拘著她,想做什麼就隨著她。」玲瓏即將滿了十六歲,再遲過兩年就要出閣,出閣之後可不比家裡,就算家裡有一個文氏偶爾刁難,可在家裡總歸是自在的,到了婆家要受的氣可就不比家裡的少。
就算葉樓嶼有心為她挑選一個各方面都好的婆家,可這卻很難如意,哪個新嫁婦不會受點子氣呢?基本上沒有,因此在家裡,玲瓏想做什麼,葉樓嶼都不攔著。
「是,屬下明白,今早從北疆到了一份家書,已經放到公子書房了。」鄭隨倒是想管啊,可三姑娘那個性子,除了大公子能管住,其餘人可管不住,文氏在三姑娘面前也討不到什麼好處呢,而大公子又不願拘著三姑娘,那家裡可不就只能由著三姑娘了。
「好,早些備午膳,午膳過後我要出府。」葉樓嶼抬腳進入書房,青色官服衣角掃過門檻,刑部的事務繁忙,他也沒有精力時時刻刻盯著玲瓏,只能讓旁人看著了。
進了書房,在書桌上放著黑色漆印的書信,撕開信封,是父親的親筆書信,道事情出現變故,可能會晚歸,談了一些最近北疆的事,從頭看到尾,葉樓嶼讀出了一種濃濃的憂心,父親似乎在憂心什麼,父親說大楚朝堂很可能有北疆內應,這和上一封家書是不同的感覺,若不是認識父親的筆跡,葉樓嶼都要懷疑這封家書是不是偽造的。
父親的話,讓葉樓嶼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感覺,北疆這一仗,大楚已經準備了數年,大楚為著百姓,總是處處忍讓北麓國,到了如今,兵強馬壯,實在是無需再忍,可誰知道居然會有細作。
細作可比軍隊是否雄厚還要危險,若是那個細作已經混入了大楚的朝堂,那大楚軍隊的機密很可能被洩露,這樣下去對上北麓,無疑是對大楚士兵的不負責。
父親這話必定是想要提醒葉樓嶼注意一下,葉樓嶼在刑部,接觸的人魚龍混雜,耳目都比其他的要清晰明瞭。
信的最後,依舊是對玲瓏的詢問,問玲瓏最近是否安好,心情如何,有沒有被人欺辱,每封信的結尾都差不多,這還不算什麼,問題是父親還給玲瓏另外寫了一封信,還讓葉樓嶼不能偷看。
父親這是把玲瓏寵到骨子裡去了,若不是父親背負著責任,不得不戍衛邊疆,要是日日守著玲瓏,恐怕會把玲瓏寵成京城小霸王。
葉樓嶼看完信點燃蠟燭燒毀,這上面提到了細作的事情,絕對不能被第三個人瞧見,然後拿上父親的家書去衡歡院給玲瓏送去,每月父親都會送三封家書回來,每一封都是玲瓏的期盼。
此時玲瓏正在寫生辰宴的賓客名單,正想的頭疼呢,這件事情也是不簡單,不過熟能生巧,若是自己一直都不去做,那才真的是要什麼不懂了。
聽見兄長來了,玲瓏連忙坐的端端正正,襦裙放置的就怕弄出一個褶子,要是被兄長看見她翹著腿,挨訓還是輕的,就怕捱打呀。
葉樓嶼來的時候就看見玲瓏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執筆寫著什麼,低著頭,只能看見長長的睫毛,窗外種了一株海棠,這時候還是嫩生生的綠葉,風吹進來揚起了她鬢邊的碎發,一如小時候乖巧可愛。
玲瓏一直低頭寫著,沒有主動抬頭,就好像沒有發現兄長一般,可實際上寫的字已經有些歪斜了,手肘開始顫抖,心想要是兄長再不喊她,那她就得自己主動發現了,若不然也太難偽裝了。
「玲瓏,手肘歪了,別裝了。」葉樓嶼是刑部任職的,有什麼小動作能逃得過他的眼睛,他進來的時候就發覺了。
「嘿嘿,兄長來了,見過兄長。」玲瓏連忙放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