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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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國旗的儀式流程著實無聊透頂。
早上日頭正盛,曬得學生陸陸續續不耐煩起來,校長的發言經過陽光的曝曬蒸騰,顯得有些模糊。
「本學年我校的發展目標依然是爭取……」
隊伍裡,幾個男生嘻嘻哈哈,你推一下我搡一下,玩得可嗨。
梁杭個子不高,站在中間,不時回頭望一望。
「看什麼呢?」旁邊男生問他。
「沈哥怎麼還沒來啊。」梁杭說。
「沈哥哪次來升過國旗。」另外一個男生搭話,「太酷了,我也想這麼酷。」
「如果想被叫家長,你可以試試。」有人回答,惹來一片鬨笑。
沈星劍是學生之中特殊的存在。
他經常犯事,上課睡覺,升國旗也從沒來過,但老班卻拿他沒轍,從來沒有人在辦公室看到過沈星劍的父母,甚至連家長會的時候,沈星劍的座位都是空的。
好奇的要死,但沒人敢問。
班上的人和沈星劍都有一種距離感,就好像,我是混社會的,你是學生,我和你天然存在一種代溝,玩可以,但別的一概不聊。
在他們看來,沈星劍就是校霸一般的存在,什麼燈紅酒綠,花天酒地,大概就是那種生活吧。
「下面宣佈一則處分通知,對高二十班沈星劍同學和秦恆同學於上週五無視校紀校規,翻牆進入學校一事……」
校長還在宣佈,十班學生簡直炸開了鍋:「臥槽?什麼情況!沈哥和秦恆一起翻牆?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沈星劍翻牆這種事他們一點都不意外,但秦恆——今早新鮮出爐的年級第一,也就剛轉來一週,怎麼就和校霸扯上關係,還一起翻牆?
這事聽上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難道他們班還有其它叫秦恆的人嗎?
其他班並不知道秦恆是何許人也,但沈星劍的名字大名鼎鼎,簡直是如雷貫耳,幾乎沒人不知道他。
於是小道訊息就傳開了。
「我剛聽十班人說了,他們說秦恆是沈星劍後桌,關係不錯,秦恆還替他說過話。」
「我怎麼聽說秦恆和沈星劍關係不好呢?他們說沈星劍靠過的桌子秦恆都要擦好幾遍!」
「誒誒最新訊息,上次小測成績出來了,你們知道年級第一誰嗎?十班的秦恆!聽說是個beta!」
過了會,校長讀完通報結果,輪到學生讀檢討的流程了,底下人還是很吵。
一藍一白兩抹身影不緊不慢地依次踏上主席臺,黑髮白衣身形頎長,眉眼間透著與外人隔絕的冷感,藍衣則單手插兜,那身衣服只拉上一小截,露出裡面潑墨圖案的t恤,被他硬生生穿出一股桀驁不馴的範,側頭時隱藏在慄發中耳釘在陽光下閃耀著恣肆的光芒。
如此耀眼。
沒有任何人指揮現場秩序,學生卻突然無比默契地全部安靜了。
主席臺上只有一個話筒,藍衣玩了兩下,遞給白衣,隨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像是改變主意,單手握著話筒,另一隻手散漫地撐在話筒杆上。
緊接著他所說的一番話簡直稱得上三中學生里程碑般的存在,當時甚至有人激動錄了下來,被後來的學生奉為校霸經典語錄之一。
「大家好,我是高二十班的沈星劍,你們應該都認識我,帶新同學翻牆是我不對,我承認。」
沈星劍完全沒有朝秦恆的檢討上瞥過一眼。
完全脫稿。
「至於怎麼翻的,你們別問我,也別問秦恆,買個梯子就行了。」
眾人鬨笑。
校長狐疑地聽,低聲問旁邊的老師:「這是他寫的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