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沒有在意,只當是工作完成以後,易安給顧相匯報情況撥去了電話。
-
總裁辦公室內,陷入沉寂,陸遙走後的半分鐘,有人開啟了旁邊隔間屋子的門。
高冷矜貴的男人邁步走出來,眸中有異樣的情緒不斷翻湧,他沉默了許久,最後淡淡地睨了易安一眼,聲音裡是藏不住的心煩意亂。
他說,「你先出去吧。」
「好的,剛才陸遙小姐講的內容…」
「我都聽到了,沒什麼問題,也不用重複。」
「那您有什麼事,隨時叫我。」
「嗯。」
易安的腳步很輕,他帶上門,餘光瞥到那個渾身傲意的男人,看到顧相的眉頭鎖著。
根據易安對顧相的瞭解,他也沒見過顧相什麼時候是這樣的。
顧家三少爺,也就是他們家裡最放蕩的一個,聽聞是個花花公子,對誰都不會動情。
因為是家裡老小,也沒有吃過太多苦,所以也不如大哥和二哥那麼穩重,更多的還是骨子裡那股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的不羈。
顧相來南城分公司以後,工作上倒是從未有差錯,甚至在有的方面做得更好,在顧相接手之前,這邊一直都是顧安在處理,易安兩個人都跟過,能明顯感覺到兩兄弟的差別。
顧安的性子更冷,對誰都是一副清冷的樣子。
顧相跟顧安完全不一樣,按照公司那些茶水間女人八卦的話來說,就是……
顧安看人的時候會讓人覺得要被訓話,而顧相看人的時候不是要說正事,是今天翻誰的牌子。
所以易安也沒見過這樣的顧相,這樣沉默又煩躁的顧相。
易安離開後,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了他一個人,擺在桌上的檔案被風吹起,似乎還伴隨著溫柔又清晰的女聲。
辦公室裡還有她呆在這裡的痕跡,顧相關了窗,仰著頭坐在辦公椅上,他的脖頸繃著,線條流暢。
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最後他閉了眼,感受到陽光傾灑。
因為好像知道了答案,知道了一些事情,他忽然躲開了陸遙。
良久之後,他問自己。
「顧相。」
「你在做什麼。」
-
半個月前,他打給錢若霖那通電話,得到了回復,不是錢若霖給的。
是他的好兄弟許讓給的。
那天錢若霖剛好在公司,直接把手機給了許讓,許讓大概是咬著煙,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但顧相還是聽清了每一句話。
「你問我陸遙的事?想不到有一天,你來找我問你的遙遙。」
許讓很刻意,把「你的」這兩個字咬得很重,顧相聽著他的語氣,就知道許讓不悅,他顯然是刻意。
「哦,已經不是你的了。」許讓笑笑,「陸遙都跟現在的男朋友談了兩年了。」
「你可能忘了,也可能當時根本沒有在意。」
「幾年前你出事,人小姑娘不顧反對,也顧不上大冬天的自己出來不安全,那天是我和祁紀陽在高鐵站接的人。」
「她穿了一件單薄的毛衣,雙手合十替你祈禱,指甲和嘴唇凍得發紫卻還是先問我你怎麼樣。」
「我和祁紀陽那時候跟陸遙不熟,卻都覺得,沒想到顧相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別人這樣在意他。」
顧相的手漸漸收緊,卻什麼反駁和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許讓那邊沉默了會兒,忽然嘲弄地輕笑:「要是讓陸遙跟你換命,她大概都會願意吧。」
誰都知道陸遙把顧相看得比誰都重要,只有顧相自己不知道。
到最後許讓都沒有告訴他,陸遙曾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