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默扶著朱伯，對著陳塵和玉兒驚訝的眼神咧開了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抱歉，我果然還是無法丟下你們！”

“你，還真是傻啊！”朱伯虛弱的抬頭望了劉子默一眼，低聲嘆息，眼神有些複雜的望著劉子默。

劉子默笑了，他凝視著朱伯的雙眼：“有一句你說錯了，你並不是孑然一身，你並不是孤獨一人，你還有我，我是你的兄弟。”說著，劉子默抬頭望向陳塵：“你也一樣，我們是兄弟，八方聚，就是我們的家！”

陳塵微微愣神，臉上展露出笑容：“就為了這個理由，你就跑回來送死嗎？”

“這來不夠嗎？”劉子默笑了，他目光掃視周圍虎視眈眈望著他們的人，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這已經足夠了！”

朱伯閉上微微發紅的眼睛，臉上帶著一抹不自覺的笑容：“你，還真是傻啊！”

“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我的人。”劉子默笑著：“就算我活下去，也不一定能幫你們報仇，所以，要死的話，就一起死吧！”

陳塵揉了揉玉兒的頭，喃喃道：“玉兒，你看，咱們並不是孤獨的。”

玉兒目光復雜的望了劉子默一眼，大概沒有想到這個平常一直沒有多少表現的男人會留下來吧，玉兒長出一口氣，低聲道：“是啊，不孤獨，這就夠了！”

“劉子默啊劉子默，沒想到你竟然會回來受死，交出你這樣的徒弟，想來共主也只不過是浪得虛名而已。”項琦大笑著，眼中帶著瘋狂的殺意，顯得異常興奮。

蕭峰望著劉子默嘴角也緩緩勾出一抹冷笑：“既然知道是必殺之局，你竟然還敢回來，這不是勇敢，這是愚蠢！”

“阿彌陀佛！”三戒雙手合什，莊嚴寶相：“如此，兩尊大魔將完滅於此，我等也算為天下蒼生做了貢獻。”

劉子默已經懶得反駁三戒了。道貌岸然，虛偽，在這個世界上，誰又不是這樣呢？每個人都是披著一層外衣活著，有的人披著正義的外衣，行著屠戮生靈之事，有的人被披上魔頭的外衣，卻偏偏什麼都沒做。

“真是個令人討厭的世界啊！”劉子默喃喃輕嘆，嘴角帶著一抹譏諷，不知道是對這個世界的，還是對自己的。

遠處，白羽已經突破了朱伯的畫，走了出來，他目光淡漠的望著劉子默二人，平靜的宣判：“縱然是惡魔，也是有情有義，那麼，我賜你們全屍。”

劉子默將目光望向白羽，所有人都是披著一層外衣，那麼，這個白羽，披了什麼樣的皮呢？道貌岸然？虛偽？似乎都不是，又似乎都是。

或許真如林如墨所說，白羽，是一個好人。一個為了保護天下生靈而屠戮天下生靈的人。不過，就算是好人，也是一個讓人厭惡的好人。

劉子默試著去平靜的去死，但是，最終他做不到，面對白羽淡漠視他為螻蟻的眼神，望著項琦充滿殺意和興奮的眼神，望著三戒一副終於為天下蒼生除害的眼神，望著蕭峰冷笑的眼神。

劉子默又看了看朱伯和陳塵，發現他們的眼中都帶著不甘，是了，面對這麼憋屈的死法，他們怎麼能夠甘心，我們又怎麼能夠平靜的死去，讓這些道貌岸然的人安穩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果然，還是不甘啊！”劉子默拳頭緊握著，身上衰弱的魔氣再次鼓動了起來，他緊握著拳頭，雙眼閃爍著寒光的死死盯著白羽。

“哈哈哈……”望著劉子默的動作，陳塵笑了，繼而渾身魔氣也凝結在一起，雖不強橫，但卻代表了陳塵的信念。

“既然無法活著，那麼，我們就戰鬥到最後！！”

第一百九十五章　為了救人而殺人

“沒有用的，任憑你們如何掙扎，最後都難逃一死。”白羽淡漠的目光閃過一抹憐憫的望著劉子默，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