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沒有走開,也沒有抬頭。只是感覺第一次和你這麼近,這麼近,近到無法呼吸。
我們彼此好像明白了什麼,但是又不全明白。
你把手放在我的腰上,說,七年,你真美。
我沒有說話,只是站著一動不動,看著你,脫掉了你的上衣。我不做聲,咬著牙關,脫掉了自己的絲裙。你抱著我,試著親吻,撫摸。我略有抗拒,但很快順從了你。
&;not;
我像是落入了深海。有一瞬間我緊閉眼睛,是天旋地轉般的歡愉。我聽到七葉在說話,她說,七年,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我睜開眼,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我感覺陽光之下佈滿了罪惡。我腦海迅速變得一片空白。汗水已經將全身溼透,沿著胸骨緩緩滴落。
彼時已近黃昏時分。我們躺著一起,呼吸依舊急迫劇烈。我們做了兩次,你熱得頭髮裡都是汗水,卻依舊抱著我滾燙的身軀。我攬著你,在你胸口流了淚。我們渾身都溼透,分不清是汗水,還是眼淚。
&;not;
直到最後我們一動不動躺在一起,一切漸漸平靜下來。天色愈見昏暗,連蟬鳴都變得無力。
夏日之幕垂落如死。
我不做聲,只是擦乾眼淚,靜靜地起身,背對著你,拿起床邊的衣服,默默穿上。你*著從我面前走過,徑直走進浴室裡。我看著你的背影,心裡竟有些許懺悔。你在浴室門口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七年,我愛你。
我起身離開床,默不作聲的開啟衣櫃,拿出乾淨的床單來換上。舊床單上幾滴殷紅的血,裹著汗水與精漬,我愣了一下,便一言不發地捲起來抱走,從你身邊擦肩而過。
我不知道是害怕還是麻木,我突然覺得有一種從未體驗過的複雜心情。
鑽戒
那夜是在東山大街12號過的。
我躺著床上,你緊緊靠著我,沉沉地睡。可是我毫無睡意,像是丟了什麼心愛的東西。
自己成了一直被拔掉了刺的刺蝟;有些無所適從。
然後開始懊惱,懊惱自己為什麼如此的傻,傻到在自己什麼都還沒看清的時候,就什麼都給了你。現在終於站在你面前,一點高傲的資本都沒有了。
於是越想越不安,越不安就越害怕。我不知道,感情是以一個什麼樣的形態,存在於我們之間。我想起了情感悲劇故事裡那些熟稔的情節,那些陌生的男人女人,相遇,上床,佔有,分別。
我想倘若你僅僅是為了得到而與我相愛,如今你終於完全佔有,天亮之後,你便可以離開了。這樣想著,眼淚就順著臉龐流了下來。
你聽到我的啜泣,從夢中醒過來,轉過身,緊緊將我摟在懷裡。然後用你溼溼的唇,輕輕地親吻我的背。
你問,傻瓜,怎麼了,想什麼了?
我閉上雙眼,陌北,你是不是得到我了,就不再對我好了?
傻瓜,不要胡思亂想。我怎麼會捨得不要你。睡覺吧,我不會離開你的。
我說,我終於在你面前,變得一無所有了。
看,你有想得太多了。親愛的,好好睡覺。我愛你。你說話的聲音很睏倦。
眼前浮現起曾經在某部電影裡看過的情節。男人萬般承諾,蜜語甜言,千方百計的把女人騙到床上,讓他縱情地宣洩。男人對女人說,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女人信以為真。一次,又一次把自己交給男人。終於有一天,男人對女人熟悉似自己般的身體,不再有興趣。起身,消失在女人的世界裡。
我感到很煩躁,突然意識到這樣同你一問一答的糾纏,不過愛與不愛的爭辯而已,只是我相信言語永遠不會出賣自己的內心。這樣的談話,自然就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