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織織笑著抬眸,卻見到童落又在走神。
她收起笑,能猜到原因。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便玩到了深夜,唐離他們隨白潛玉他們離開七絃鎮,前往那極為隱蔽的家。
路上他們又聊了不少,柳織織得知白潛玉和童落的打算。
對此,她沒任何看法。
她只琢磨著,以後會多疼疼小白。
這夜,唐離一家都留宿在白潛玉他們家裡。
一夜的時間,足夠白潛玉夫婦向小白交代好該交代的事,次日小白乖乖跟著唐離他們上了馬車,與爹孃揮手告別。
小白道:「爹,娘,你們玩好。」
童落忍淚點頭:「嗯。」
柳織織低著頭,忍下想哭的滋味。
隨著馬車的駛起,白潛玉攬著童落,定定地瞧著馬車越離越遠,直到再難看到馬車的影子,他們才相擁起。
童落哽道:「小白會好好的,是不是?」
白潛玉哄道:「別擔憂,唐離和國師都是靠譜的人。」
話雖如此說,他們怎能做到不難過?
馬車內,柳織織將小白攬在懷裡,小白純淨的目光落在舒舒身上,她幾番試著與舒舒說話,舒舒都沒給回應。
雖然不禮貌,唐離和柳織織沒多言。
小白漸漸沒勁,閉眼睡起。
昨夜娘一直纏著她說這說那,她根本沒睡好。
隨著小白的睡著,舒舒才出聲道:「爹,娘,我該回去了。」
柳織織應下:「好。」
這樣的兒子,柳織織早已習慣。
舒舒由馬車內消失。
雖只有十歲,舒舒的心智卻成熟得令人難以想像,自小到大,他都是這副不悲不喜,不冷不淡的狀態。
柳織織稍頓,低頭看向小白。
日夜兼程,夫妻倆次日就將小白交於唐靖月。
看得出來,唐靖月極喜歡這活潑的小丫頭,「爺孫」倆處得融洽。以他的話說,小白比唐離少時討喜得多。
夫妻倆在國師府待了一日,才離開。
他們走在都城的街上,柳織織有些走神。
唐離問她:「在想什麼?」
柳織織搖頭:「沒想什麼,只是有些惆悵。」
他們一家子會無止境地活著,而他們認識的人,註定會一個個地走,這種感覺,還真是極為複雜。
還好,唐離在,舒舒在。
舒舒不去和任何人深交,是對的。
唐離捏了捏柳織織的手,他倒是沒任何感覺。
千萬年來,他看慣了這些事。
他只要柳織織在。
作為神仙眷侶的他們無所事事,每日除了四處遊玩,感受各種新鮮,便是在天界和人間來來回回。
唐離背起懶惰的柳織織,問道:「接下來想去哪裡?」
柳織織的下巴搭著他的肩:「我想想。」
他們緩緩路過一家酒樓,柳織織無意抬眸,未想竟是見到那酒樓二樓的護欄邊,薛雁南正立在上頭。
薛雁南目光悠遠地瞧著遠方,不知在思些什麼。
他的手裡,握著那塊從柳織織身上順來的玉佩。
柳織織詫異,夠巧。
唐離有所察覺,便回頭看向柳織織,順著她的目光瞧去。
見到薛雁南,他的俊臉沉下:「看哪呢?」
柳織織收回目光:「隨便瞧瞧。」
這貨又醋了。
唐離加快行速,背著柳織織離遠。
柳織織不知道情況,他可是清楚得知道,薛雁南至今未娶。
據他所知,薛雁南在等柳織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