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上車門,自己上了駕駛座,白色轎車在夜色中飛馳而去。
星光灑落的冬夜裡,白色車身停在江南區一間從外觀上看來,庭院深深的別墅前,天空忽然飄起了小雪。
金曜喜被聶少獅牽著手走,像是探險般的感覺,兩個人靠得非常近,在寒冷的冬夜裡,又有那麼一點互相取暖的意味。
總之,她是開心的,心情是興奮的,這比留在宴會里應酬達官貴人有趣多了,而且她當著韓泰俊的面前走,這也讓她扳回了一城。
聶少獅唇角噙著笑意,拿出鑰匙,開啟暗紅色的厚重大門。
她沒有拒絕他,這令他的心情很舒爽,他還以為必須眨一下左眼才能讓她乖乖跟他來哩。
他相信,她對他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只是驕傲如她,不會說出口,對他隱瞞著重大的秘密的她,故意用冷淡的態度對待他,這些他都可以理解。
“這是哪裡?”這一帶均是高階住宅,因為江南區是漢城裡氣質最不凡的一區,就如同臺北的天母一樣。
他笑了笑。“我昨天買下的別墅。”
她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在漢城買房子做什麼?”
有錢能使鬼推磨——他把這句話貫徹得很深入。
“佈置。”他神秘的回答她。
金曜喜不解的揚起眉梢。“什麼意思?”
“你很快就知道了。”
推開大門,他把她往內一帶,開啟客廳的水晶吊燈。
剎時間,她眩惑的站在暖氣充足的客廳中央,四周都是巨型玻璃魚缸,裡面有各式魚兒游來游去,海草和珊瑚,看起來就像個真的海底世界。
“好漂亮……”不真實的感覺讓她像是置身夢中。
她還回不了神,就見他捧著一大束白玫瑰緩緩走到她面前,那東白玫瑰至少有一百朵,有股熱浪向她心頭襲來。
“我說過,會補送你求婚的玫瑰。”聶少獅深深的看著她,把花束送到她懷中,她震動了一下,但遲遲沒接過手。
她傲傲的抬高下巴,忍住衝進眼眶的熱浪,心卻酸酸澀澀的。
“你以為你這麼做,我就會感動嗎?”她眼眶溼潤的看著他。
他其實沒必要這麼做,是她有負於他,不管愛情或剝奪他知道小赫的存在,都是她對不起他。
她想對他說聲抱歉,一直想,只是她說不出口,她怕說出口之後,她會失去太多,會失去自己一手安排的生活、會失去心中不婚的理念、會失去心愛的小赫、會失去……他對她的愛情。
可不是嗎?她實在自作聰明得可以,以為照自己的安排是最好的路,忘了愛情是最不受控制的部份,她安排了一切,卻無法安排自己的心,當年她情不自禁的愛上了他,現在她仍然有相同的感覺。
回頭想想,她好像浪費了太多時間,其實只要順應著自己愛的心意,一切不就迎刀而解了嗎?她卻一直想不通透,情願說服自己她所堅持的方向是對的,卻讓自己度過無數孤寂的夜……
“喜兒,我下曾想要你感動,只是想實現自己當年的承諾。”聶少獅的眼光坦白而溫柔。
“你是傻瓜嗎?”金曜喜真的好想哭。“我都消失這麼久了,你還堅持什麼承諾,你以為我會在乎嗎?告訴你,我不在乎,我一點都不在乎!”
她哭喊著,卻縱身投入了他懷中,渾身顫抖。
他張開雙臂,將哽咽的她緊緊摟在懷中,低下頭,兩片灼熱的唇堵住了她的,像在大海的環繞中,他們飢渴的吻著對方。
他吻著、抱著她,像是怎麼吻也吻不夠,這補償了傍晚在辦公室的那個未竟之吻,此刻的他才有滿足的感覺。
她的雙手圈著他的頸項,同樣激動的反應著他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