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羅的畫技極為精湛,雖然畫中的女子仍未完成,然而已極令人心生神往。從體態衣飾上看去,他繪的竟是芙蘿婭!
米羅立畫架前,舉著手中的畫筆,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在她的臉上落筆。良久之後,他終於頹然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畫筆。
此時,門外也同樣響起了一聲沉重而又沙啞的嘆息,永遠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武士是了進來。他望了望米羅面前的畫架,無奈之極地搖了搖頭。
米羅在一盆冰冷的清水中洗著手上的油彩,問道:“艾德蕾妮什麼時候到?”
武士以金屬摩擦般的聲音道:“殿下剛剛傳來訊息,她在路上遇到了一點小麻煩,要耽誤兩天。預計三天後才能到達黎塞留。”
米羅哦了一聲,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他略顯煩燥地擦乾了手,不悅地問道:“她怎麼這麼麻煩?她說過是因為什麼而誤了行程的沒有?”
那武士道:“艾德蕾妮殿下的行蹤被阿泰斯特大將軍的手下發現了,她要親自追殺那些準備報信的眼線。因此需要耽誤一點時間。您知道,我們絕不能讓阿泰斯特大將軍知道殿下已經來到這個位面的。”
米羅哼了一聲,問道:“殺幾個報訊的也需要她親自動手嗎?她的幽暗騎士都死絕了嗎?”
武士重重地嘆了口氣,道:“米羅大人,您難道忘記了嗎,殿下是不可能把幽暗騎士帶過來的。”
米羅這才恍然。默然不語。
武士望著米羅,忽然道:“米羅大人,您現在竟然為了一個人族女子如此魂不守舍,已經完全置我族大事於腦後。依我看,我們應該讓扎卡扎布通知我主,另行再派一人過來,才不會誤了我族的大事。”
米羅猛然轉身,怒道:“這件事我自然心中有數,現在主持大局的是我而不是你,希望你不要忘記了這一點!”
武士毫不退讓,道:“您若是真有考慮我族大事,那當然再好不過。可是艾德蕾妮殿下那邊,您準備怎樣做?您也很清楚殿下的脾氣,她最痛恨有人算計她。一旦她知道了您的真正用心,恐怕一場大戰是免不了的。”
米羅冷笑道:“我會怕她?諾得哈特,你不會是想跟她說什麼吧?”
諾得哈特就如沒看見米羅指尖上隱隱跳動的紫色火焰一樣,仍然不緊不慢地道:“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可是您瞞不了殿下多久,到那時……哼!雖然您和殿下都是我族天才,可是若與殿下決鬥,您恐怕贏的機會不大吧?”
米羅臉色氣得鐵青,他緊握的拳頭上,紫色和黑色的火焰時時變幻不定,看上去他正在努力剋制自己的怒氣。
諾得哈特對米羅的怒火視而不見,只是道:“米羅大人,我只是提醒您,既然您和艾德蕾妮殿下都已經來到了這個位面,如果事情不順利、扎卡扎布再向我主請求援助的話,您想想,下一個來的會是誰?”
米羅臉色一變,握緊的拳頭終於緩緩鬆開了。
諾得哈特點了點頭,道:“米羅大人,沒有人會希望與那個人共事的,我看您也不例外。所以請您稍稍花一點心思在我族大業上,只要大事得成,不論您拿艾德蕾妮殿下去換誰,我都不會給您設定任何障礙的。只不過,我還是得提醒您,您必須準備充分,以備事後承受艾德蕾妮殿下的怒火。”
米羅冷冷一笑,眼睛微微眯起,向艾德蕾妮所在的東方遙望而去。
諾得哈特離去之際,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同一時刻,在遙遠的南方,康斯坦丁也嘆了口氣。不過他的表情比諾得哈特要幸福得多。只是看著面前一條長長的待擦洗的長廊,他的笑容中多了一點尷尬。
一聲門響,艾菲兒從他背後現身,道:“我的功課做完了。你傷還沒全好,要不要我來幫你?”
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