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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頁

聞雅說他很少顧及明琬的感受,說他只會索取不會給予,所以才導致瞭如今的局面……

所以,他給自己取字為『予之』,若想得到,必先給予。

「對了,我近來得知一樁有趣的事。你還記得,去年底被貶出宮的那位姜侍醫麼?」李成意的話打斷了聞致的思緒。

「姜令儀?」聞致也在留意李緒那邊的動靜,畢竟姜令儀是明琬的手帕交好友,若姜令儀有了下落,或許能從中牽扯出明琬的去向。

李成意頷首道:「不錯,就是她。先前我一直不明白,姜侍醫在母后身邊侍奉了兩年,一向謹慎老實,從未出過任何紕漏,為何會使得母后的驚悸之症越發嚴重?後來一查才知曉,燕王兄在那段時間與她走得極近。也不知這姑娘是為他所用,還是被他蠱惑了,總之,大概母后的病與你我頻繁遭遇刺殺之事,多半與她有那麼一點關係,畢竟她常在鳳儀殿侍奉,聽到什麼在燕王面前說漏嘴了也未可知。所以燕王兄才急著找到姜侍醫,大概是要滅口吧。」

聞致只需瞥一眼李成意,便知曉他在思慮些什麼,「所以,殿下是想趕在燕王之前找到姜令儀?」

李成意道:「不錯,此女雖非權貴黨羽,卻能撬動燕王那座大山。」

聞致對姜令儀無感,卻記得明琬當初見到姜令儀時發光的眼神,記得除夕之夜她與姜令儀並肩走在擁擠的人潮中,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開懷笑意……

聞致是個冷情之人,極少能讓別人走進他心裡,但一旦走進,便至死不渝。當明琬在他心中落地生根,隨之而來的佔有慾也如藤蔓生長,他不想讓明琬接近與李緒有牽扯的姜令儀,不想讓明琬對著旁人笑,卻忘了明琬只有姜令儀這一個朋友。

他自己習慣了孤獨,便希望明琬也活在孤獨中,在他的「保護」下,明琬連向朋友宣洩苦悶的機會都沒有。

聞致對無關旁人的生死並不在乎,也不關心姜令儀落在李緒或是李成意手中,能否還有活路。但今日,他卻對李成意道:「若能助殿下找到姜令儀,還請殿下護她性命。」

李成意有些驚訝的樣子,隨後笑道:「那是自然。姜侍醫若真知道燕王兄的什麼秘密,便是重要人證,當然要好生保護著。對了,還有一事,父皇雖打算收回宣平侯的爵位,但念在你是聞家唯一的後人,打算封你個定遠將軍,雖說是個有名無權的虛銜,但也能夠你一生衣食無憂了,你覺著如何?」

定遠將軍雖然聽起來名聲響亮,實則是個虛職。聞致想也不想,抬眸道:「我要實職,哪怕官職再小。」

李成意露出為難的樣子,思忖片刻道:「這恐怕有些難辦,如今你這腿未曾痊癒……武將是不可能了,最多隻能是個文官。」

四個月後,長安城中多了則逸聞。

聽聞皇上收了宣平侯府的爵位,而聞家那個殘廢卻是放棄了「五品定遠將軍」的虛銜,選擇做了一名從七品的文華殿舍人。

定遠將軍雖說無實權,但好歹有不菲的俸祿了此殘生;而文華殿舍人雖有實職,卻只是一個從七品的編書小官,終日與文字書籍打交道,極少有出頭之日,且俸祿極為微薄……

長安城的人都笑聞致不僅瘋,而且傻,放著閒職不要,要去做個跑腿的編書文官。何況他站都站不起來,遑論跑腿?簡直笑掉大牙!

連文華殿中的學士亦是好整以暇,等著看一個殘廢如何勝任中書舍人一職。

上任那日正是初夏時節,清晨露水微潮,內侍推著聞致停在了文華殿階前。繼而,在所有人探究嘲弄的目光中,二十歲的青年一身青色官袍,撐著雙拐一步一步穩而緩慢地踏上石階,邁入殿中。

陽光一層一層在他身上褪去,明明是清俊無雙的面孔,卻莫名生出一股疆場豪氣。

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