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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聞致不說話,只是用一種令人肉麻的眼神望著自己,明琬不自在地往被褥中縮了縮,問道:「你方才想說什麼?」

聞致沉吟了片刻,才垂下眼,用低低的語氣道:「我已和父親談過了,等回到長安,便會安排。」

「安排什麼?」明琬莫名。

「親事。」聞致的喉結動了動,抿著唇,惱羞地看了明琬一眼,似乎責備她的明知故問,「你知道的。」

「嗯???」明琬愈發糊塗了,心道:我知道什麼?請問我該知道什麼?

見她發愣,聞致的面色變了幾變,身形不似之前從容放鬆了,壓沉聲音問:「喂,你不會不認帳吧?在谷底時,你說沒有我就不行……」

明琬這才懵懂明白,他大概是將這句話當做是真情流露的「戀慕」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沒有你的幫忙,僅憑我一人之力走不出谷底……」她才解釋了半句,就被聞致惱羞成怒的凌厲眼神剎住。

「你摸了我的身子!」聞致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明琬更加說不清了,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紅著臉說:「我不是故意的,誰叫你用凍掉手指的故事恐嚇我。」

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自作多情,聞致面色越發清寒。他忽的撈起柺杖起身,一瘸一拐,大力掀開帳簾離去,用整個背影詮釋著「生氣」二字。

明琬莫名有些惴惴不安,躺著再難入睡,披衣下榻去找聞致,卻告知他帶傷去前線督戰了。

後來林晚照被捕,突厥退出防線以外,直到班師回長安,聞致都沒再同明琬說幾句話。

回到長安,因私自離京,李成意和皇后被皇帝狠狠苛責了一頓,念在將功折罪,這才沒有降下處罰。聞致和沈兆他們又升官兒了,不知會賞賜多少金銀和美人,隨行的五陵年少俱是榮光加身,而明琬則被盛怒的明承遠關在家中面壁,錯過了那場浩浩蕩蕩的封賞大宴。

期間,姜令儀來看過明琬。

不知經歷了什麼轉折,姜令儀的氣色好多了,與大皇子關係回暖。明琬問原因,姜令儀並未說出細節,只說是人要朝前看,不想一輩子活在夢的陰影裡。

「琬琬似乎很關心宣平侯世子呢,總是向我打聽他的訊息。」姜令儀抿唇一笑,「之前不還說討厭他來著?」

「誰關心他了?」明琬斷不肯承認,繞著手指道,「我只是看到他的另一面,沒那麼討厭他了而已。」

元宵前日,明宅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兆以內眷體虛為由將明琬從明承遠的眼皮底下誆騙了出去,而後將她帶去瞭望月樓的雅間。

偌大的廳堂內,那些鮮活意氣的少年們都在,沈兆、姚進、阿晝、小南蠻……還有宣平侯世子,聞致。

他依舊一襲紅色戎服,站在眾人中間如此耀眼奪目,仍是那個鶴立雞群的天之驕子。

屋內佳餚美酒無數,點綴著一簇簇絹花和紗綢,不知提前花了多少工夫,才將房間佈置成了能討所有姑娘歡心的奢華模樣。少年們笑著起鬨,聞致紅了耳尖,不知誰從身後推了一把,明琬踉蹌向前,撲入了聞致懷中……

她抬眼,剛巧撞見一雙深邃若黑潭的英氣眼眸。

「說呀,聞致!刀山火海都過來了,還怕什麼美人關!」

「快說快說,別辜負了大家一番心意!」

眾人善意催促,明琬一眨不眨地仰首望著聞致,感受著他搭在自己腰上不住收緊的手臂,臉上莫名燥熱起來。

她從未見過聞致這般緊張,又如此認真的模樣……直覺告訴她,聞致定是不安好心。

年關的熱鬧中,窗外冬陽和煦,滿堂生香。紅色武袍的少年挺拔而立,驕傲地向她宣告:「從今日起,我會認真地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