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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蕊蕊呆呆的看著螢幕,早上霍景緯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再度浮現在眼前,也許那時,他想說的就是,晚上不用等他。
這潛臺詞就是,這陣子,大家分開比較好。
“好。”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黃蕊蕊才在手機上畫出了這一個好字。
看著這一個簡單明瞭的“好”,霍景緯卻是感覺自己的心在痛,這不是他想要的。
下班後,黃蕊蕊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
這一陣子,一直跟霍景緯住在別墅中,好一陣沒回這兒,雖然門窗緊閉,但仍是有些四處蒙塵的跡象。
黃蕊蕊打了水,四處用力的抹著,抹了窗臺抹地板,似乎只有這樣忙碌著,才能不去想那些種種。
冰箱中的酸奶早就過期,那些沒來得及清理的蔬菜食材也已經腐爛,發出難聞的氣息。黃蕊蕊再一陣忙碌,才將冰箱給打理乾淨。
等做完這些,她再換過床單,躺在上面,一動也不想動了。
這些事不累,但心累。
她在猶豫,要不要打個電話給霍景緯,他有了煩心事,自己該關心他安慰他,無條件的支援他。
可是,他不是已經說了,晚上不用再等他,這已經意味著,他要分開一陣子,要清靜一下,自己再打電話,會不會煩著他?
黃蕊蕊就在這樣糾結的心情中睡了過去,連晚飯也沒吃。
霍景緯獨自坐在書房中,夜已經很深,他卻沒有開燈,將自己陷入無邊的黑暗中。手上,是一張已經泛黃的小照片,這是他唯一殘留的一張美玲的照片。
那是美玲生日時,來別墅時他給她照的,當時還戲言,要將她拍得美美的,留作紀念,哪料得,真的留作了紀念。
不用開燈,他也能記辨清美玲的臉。
她有著一張跟黃蕊蕊幾近相似的臉,甚至連微笑著露出的小虎牙,都如同一轍。這也是霍景緯回國,在酒會上初見黃蕊蕊時,第一眼就產生錯覺的原因。
只是,美玲是秀氣的,是斯文的,連帶她的笑容,都有著她十七歲年齡的靦腆與羞澀,而黃蕊蕊,卻是潑辣野性的,他能清楚的區分開兩人,除了當初在酒會上因為震驚因為精意第一次產生錯覺外,他都能清楚的區分開兩人,沒有混淆。
直到夜很深了,他才將美玲的照片放回了原處,回到了臥室。
躺在床上,他反來複去的睡不著,床上枕上,似乎處處都是黃蕊蕊的氣息,連同她早上換下來的吊帶睡衣,都還在衣架上掛著,影影影綽綽中,似乎黃蕊蕊正悄無聲息的立在那兒。
眼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陰冷的風嗖嗖的吹動,飄渺若無的薄霧在四周漫延。
霍景緯小心的一步一步的前行,腳下,似乎是無盡的沼澤,隨時都會將他吞沒,每一步,他都走得好艱難,抬腳時是那般的無力,每一步落下去,又是軟綿綿的找不著著力點。
前方沒有路,也沒有盡頭,他卻依舊是頭也不回的前行,似乎只要再走一步,再走一步,就能穿過這無盡的虛空,找到光明與希望。
前方終於有人出現,一襲白色的連衣長裙,披散著長髮,衝著他微微笑:“景緯,你來了……”
似乎,她應該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歡快喜悅的笑聲,可是,現在這笑聲,卻是帶著慘人的寒意。
終於有人了,終於有人給他希望和光明瞭,霍景緯突然之間似乎生了無窮的力量與勇氣,他向著她奔跑過去,可是腳下的沼澤可是將他給吞沒,一點一點的,拉著他向沼澤深處陷去。
“救我……”當那沼澤要將他連頂沒入時,他終於是費力的叫出了聲,那人影,瞬間放大在面前,一張微笑著的清秀臉龐,全是模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