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樊御戴著黑色墨鏡一臉酷樣從大榕樹下走出。“那全是送給你的喬遷賀禮。”
“樊御?”他不是氣呼呼走了嗎?“你……你……喬遷賀禮?你不是還在生氣?”怎麼會又想送她禮物?不是才叫她自生自滅嗎?
“氣消了,不行嗎?”他冷冷地哼了一聲。
原本是氣消了沒錯,誰知剛才又聽見她那串咒罵,一股火又衝了上來,害他不得不戴上墨鏡,一來掩飾他眼中熊熊怒火,二來就不用將她看仔細,以免又惹自己生氣。
“你收下便是了。”他咳了兩聲清清喉嚨。“我無法容忍任何我關心的人過得不好。既然你堅持要住在這裡,除了改善這裡的環境外,我想不出其它更好的方法來讓你日子好過一些。這是我微薄的心意,不許你再拒絕。”他一臉酷樣的宣告,聲音中有許些的不自在。
林意真看著他嘴角不自覺地浮起笑意,感覺眼角溼溼的,霧氣浮在眼前。一種幸福的感覺盈滿了她的心房。
她也是他“關心”的人了嗎?為什麼單單兩個“關心”的字,會讓她感到無比的喜悅?互動愈多,愈來愈瞭解其實他是個很貼心很貼心的人,是個好人,是個傻傻地對別人好,卻偷偷隱藏起來的人。
“你喔……”她微笑。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神,卻可以強烈地感受到他的凝視。
她強壓下心中那股無以名狀的感動。
“你真是個怪人,情緒轉變未免也太快了吧。不過你肯想開就好,畢竟長胸毛……”她接下來的話全卡在被他搗住的嘴裡,說不出來。
“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就不要再提及任何有關‘毛’的話題。”他沉聲警告著。
見她點點頭,才放開手。
“不過你可不可以再從樹下走出來一次給我看啊?你剛才出場的感覺亂好一把的,感覺有點黑社會老大的氣勢……還有你威脅我的樣子,好像在江湖上行走闖蕩很久的樣子……”
調皮地繼續戲弄他,藉此悄悄沖掉那心中湧起的感動。他不該對她太好,不該的,因為這會讓她生起了不該有的期待與幻想。當實力相距太過懸殊時,是聰明的人,就應該要躲得遠遠的、遠遠的……
“林意真……”他低聲警告。“人的耐性有限,別老愛在火柴堆裡玩火,以免引火自焚!”
碰上她,他總是額際三條線,外加情緒不穩定,而他向來自知表情不多的臉孔,總會讓她搞得不自覺扭曲。她真的是他的煞星,他相信。
“走吧,我請你喝咖啡,我們去找個舒服的地方坐一下,待會兒再回來驗收成果。”他牽起她的手,反而被她甩開。
他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空蕩的手心,生平第一次牽女人的手被拒絕,不,不只是拒絕,還是用力甩開!
“喂喂喂,住手啊,我不要冷氣啊,快點住手。不要亂動我的房子,弄壞了要賠給房東的……”她看到工人開始鋸窗子要裝設冷氣,於是趕忙前去阻止,就在樊御牽起她的手的那一瞬間。“喂喂,樊御,我不想裝冷氣啊,快點叫他們住手,把房子挖了一個洞,房東會生氣的……”
她回頭朝呆愣的他大叫。隨即又飛快跑進屋內:“拆天花板?裝自動灑水系統?裝這個幹嘛?”‘
“這還用問嗎?一有火災立刻灑水滅火……不然也可以延長逃生時間……”樊御走到她身邊沒好氣地說。
這廂還沒阻止,那廂又看見有人在拆大門。
“停停停,這門還好好的,幹嘛拆掉它?”她前去抱住大門。
“換一個更堅固、更安全的門,不好嗎?”這爛門早該換了。瞧他想得多周延。
門事尚未解決,她眼角餘光又見工人在圍牆上鑽洞。
“這又是幹什麼?”她傻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