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問題來了,向曉菲全部資金已經用於公司註冊,且負債累累,張逸夫也早已負債累累,牛小壯最近也將家底兒都砸了進去,只剩吃飯錢而已。
而孫山盛在這方面咬的是很死的,不見到錢,就決計不給老家打電話叫人來,當然他雖然堅守這一點,可一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求著說的,把多年來被各種拖欠工錢,甚至不給工錢還被揍的痛苦經歷說了個盡。
即便是晚飯過後,在閒置的舊宿舍樓,他依然不肯鬆口。
“領導,向總……我們那可是一個村的勞力啊……我擔負不起……”
“舅,張哥和曉菲姐都是好人,絕對靠譜,你就先叫人來吧!!”單純的趙紅旗則跟舅舅唱起了反調,“前面搞公司的事情,他們資金都進去了,手頭也很緊的,等電廠的錢打過來不就好了?”
“紅旗,你出來的日子少,還不懂……”孫山盛這話雖然衝著外甥說,實際上卻明顯是說給張逸夫他們的,“開工叫人的時候,誰都信誓旦旦,說工錢沒問題,可一到支付的時候什麼么蛾子都來了,什麼資金斷鏈,什麼上游機關不給打錢,什麼錢到了立刻就給咱們,都是這種說辭,紅旗你不知道,有那麼幾百塊錢,我到現在都沒追回來呢!”
“舅,電廠那麼大,逸夫就是這個廠子的,他還能跑了?”
“不是跑不跑的問題,我們村裡人,哪敢找電廠要債?我這麼多年跑來跑去,可沒少捱打……”
張逸夫、牛小壯和向曉菲聽著二人的一唱一和,也是無可奈何。
怪不得孫山盛,這社會魚龍混雜有聖人也有敗類,他們只是靠勞動養家餬口的工人而已,在工錢上防人一手,實屬情理之中。
無奈之下,張逸夫只得上前安撫道:“盛叔,你先等等,我們出去商量商量,看能湊出多少錢。”
“領導,一人20的預付工錢,真的不能再少了。”孫山盛依然苦求道,“咱們從東北來這裡的火車站票都不止這個數兒,您大人大量……”
張逸夫陳然一嘆,擁著向曉菲和牛小壯暫時出了宿舍,商量對策。
牛小壯第一個說道:“我不瞞著,手裡就不到100塊錢了,等著下個月工資呢,實在不行……我就管我爸要去,我上班後就沒管他要過錢……這次拼了……”
“找廠長要不好。”張逸夫很快搖了搖頭,他倒並非是覺得找牛大猛要不好,只是希望跟牛小壯儘快撇開金錢上的關係,否則今後麻煩會很多很多。
金錢雖然能鑄就友誼,但更多的時候是在毀滅友誼,他很珍惜與牛小壯的友誼,所以不想再扯上更多的金錢往來。
張逸夫接著說道:“那邊30個人,每人20,我們得先湊出600,才能讓他們立刻過來開工……曉菲,那邊支票什麼時候能兌現?”
“我去那破銀行想半天辦法了,由於公司是薊京的,中間轉賬有很多麻煩,怕是一個禮拜都懸。”
“嗯……錢……錢……錢……”張逸夫想不到,自己被600塊錢難住了,早知道上次跟牛小壯出去吃飯,就不要去冀北大飯店了,驢肉館就好。
向曉菲看著他的愁樣,嘆了口氣道:“其實,想要活錢的話,辦法還是有的,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做,那麼搞的話600塊錢應該問題不大,就是稍微有點犯法的意思……”
張逸夫望著老妹那古靈精怪的邪惡表情,各種骯髒的勾當悠然而生。
“不行……不能犯法。”張逸夫警惕地捂住自己。
牛小壯卻立刻好奇起來:“妹子,犯什麼法啊?搶劫?”
“想什麼呢你們?”向曉菲看著二人哭笑不得,“你們心裡我就那麼壞啊?”
牛小壯傻笑道:“瞧你說的,這不叫壞,叫油!”
“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