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形成了也無所謂，只是張逸夫知道巴乾沒有那麼不堪，不願因為一個小小的袁鐵志，而與巴乾結仇。至少要讓他知道，這次我不是針對你的，如果打了你的狗，我跟你道歉，但別指望我跟你的狗道歉。

辦公室門口，張逸夫驚訝地發現，老牛也來了，正欲敲門。

故君老臣在這裡見面，充滿了無奈與尷尬。

“牛局長，這是……”

“幫你說情吶……”牛大猛自然不好埋怨張逸夫，他是歐煒那一幕的主要當事人，也清楚張逸夫的性格，自己雖然名為節能辦的直管領導，其實已經完全失去了對這個部門的把控，現今能做的，也只有用老臉來巴乾麵前賣一賣，希望他能理解。

“沒事，牛局長。”張逸夫反倒笑道，“我這不自己請罪來了？”

“請罪？”牛大猛倒是沒想到張逸夫這麼快轉過彎來，“你知道請罪，還何苦如此？”

“總之，你就甭管了，我自己進去談吧，這事我扛。”

“這……”牛大猛勸道，“我也進去吧，我跟老巴認識十幾年了，他好歹買我個面子。”

“沒事，等我談完了吧。”

牛大猛想著，也許張逸夫有些話不方便讓第三個人聽見，便就此作罷。其實他此番前來，一邊是幫張逸夫解釋，另一邊則是幫自己解釋，這些事都跟自己沒關係！早點撇清楚了！因此他很多話也是不方便當著張逸夫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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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　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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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進了辦公室，巴幹正在愁著一張臉抽菸。見會後第一個來的就是張逸夫，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了，愣了很久後說道：“又來表達意見了？”

“不敢。”張逸夫強笑道，“我來承認錯誤了。”

“別，別。”巴幹趕緊擺手道，“現在可沒人敢定你的罪，坐吧。”

巴幹也算高明，半句話諷刺了張逸夫此前的言行，一句“坐吧”，又略顯親切，表示出了說話的餘地。

待張逸夫坐下後，巴幹如同往常一樣把他的“呼倫貝爾”推上前去：“你說，我聽。”

“成。”張逸夫也早已醞釀好說辭，點上了一支苦惱煙。

從巴乾的立場來看，自己確實有點不地道。先前巴幹對自己可謂是仁至義盡，自己也向局長打保票，哄好這位賈姥姥。可這剛兩個禮拜，自己就當眾沒給巴乾麵子，說白了就是反水了，這怎麼看都是不地道的事，是巴幹無法容忍的事，實際上在張逸夫進來之前，他已經做好了直接被請出去的準備。

但巴乾沒有，巴幹選擇了讓張逸夫坐下，因此我們的局長不可能是一位莽漢。

至少有一件事，巴幹想得太明白了，張逸夫本質上不是賈天芸的人，也更不是自己的人，是穆志恆的人，華北局對賈天芸來說是個過場，對張逸夫來說何嘗不是？表面上自己是管張逸夫的。而從長遠來說，整個華北局，誰也管不著他。

這就是他最明白的地方，自己困不住這個人，也無法整這個人。

但如今這個人已經做了越線的事情，倒要聽聽他怎麼解釋。如何請罪。

張逸夫看著巴幹那副“來吧，來說服我吧”的表情，心道人與人之間，果然要溝通啊，自己要不來，這暗疙瘩就永遠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