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另謀出路?唯一能與恆電比肩的棲身之地,��緣睦習逡丫�豢諢鼐�俗約骸�
繼續考研?就算考研成功進了機關,自己已經快40了,還有什麼資格混?恢復研究生考試多年來,研究生其實也沒那麼稀有了。就算進了機關。重新從小科員幹起,拿著不到恆電1/3的薪水,拿著一輩子積累也不可能比恆電一個專案多的獎金,甘心麼?
回頭?
張逸夫容得下自己麼……
尚晉甚至考慮去哭,去下跪,但自己做得出來麼,做出來了張逸夫會原諒麼?
他突然發現,自己原來才是那個可有可無的人。
每個人都該在符合自己的位置上開始人生,憑努力。憑才華,憑造化一步步往上走,最後定格在自己能力的極限,完成自己的人生。
尚晉卻從不認可自己的起點,也不認可所謂的極限,北方電院的研他即便考上了也不去,他的眼裡只有菁華,恆電好好的日子也不知足。他要自立門戶。
他原本也是沒這個勇氣的,只因在一個局中與蕭詠相識。喝了幾杯酒。
兩個膨脹的妄人撞到一起,擦出了愚蠢的火花,在吹破天的牛皮中,蕭詠認為尚晉是恆電的技術大拿,甚至遠勝於常江之流,尚晉則覺得蕭詠簡直就是部長的親弟弟。做什麼事都是彈指一揮。
一拍即合,互相膨脹,瞬間爆炸。
猶豫之間,一輛車子駛出,他認得。這是張逸夫的那輛。
他想上去,腿卻沒有力氣。
車子在他面前停下,車窗搖下,露出了張逸夫那張表情平淡的臉。
尚晉突然意識到,自己怎麼可能,與眼前這個人作對……他是當過局長,與中央領導握過手的人,他是單槍匹馬將中國微機保護、自動化拉到國際水平的人……他是令IEC震驚的人……他是連陳延睿,常思平,甚至岳雲鶴都敬佩的人。
“這裡,你回不來了。”張逸夫看著頹喪的尚晉,默默說道,“你該回家了。”
家?哪裡是家?
張逸夫很快回答了他心中的疑問:“在那個遙遠的地方,你是否有個結髮之妻。”
尚晉一愣,而後渾身像是觸電一般,那些多年前的事情迴盪在他眼前,是的,自己曾經有個家,有個穩定的工作,有妻兒老小。
“我不可能再接受你,他們也許會。”張逸夫留下最後一句話,搖下車窗。
車子駛遠。
尚晉緩緩蹲在地上,捂著頭,不覺間,淚水湧出。
我這半輩子,都做了些什麼啊……
車子內,司機小崔側頭問道:“張總,你幹嘛跟他說這些?”
“我也是個人吶……”
“呵呵。”小崔笑道,“還真是,越來越覺得您宅心仁厚了。”
“沒辦法啊,每次對付完一個人,我心裡也不好受的。”張逸夫望向窗外,“再壞的人,也有妻兒老小,對妻兒老小來說,他們是最好的人。”
“張總,您這麼想就沒完了。”小崔嘆了口氣,“我們當兵的時候,首長都做過這方面的心理指導,真上戰場,面對的敵人,也是人,也有家,也有妻兒老小,想著這些,打死一個敵人哭一次麼?你哭的時候,就被另一個敵人幹掉了!”
“那你們首長怎麼指導你們克服這個心理?”
“首長說沒法克服。”小崔擺了擺手,“即便暫時克服了,未來也會再出來。那些原來打過仗的老兵,尤其是越戰,真的殺紅了眼,見人就嘣的老兵……現在心理或多或少都有些絕症。”
“你們首長這麼聊,不合適吧?”
“呵呵,和平年代,不會打仗了,首長才這麼說的,不過首長最後也說了,真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