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上雕刻的東西和觀星樓裡的很像。」葉田田跟隨夏東溪的思路,「都是些沒有具體指向的線條堆砌。」她晃了晃手裡的玉佩:「雖然這個也是無意義的線條堆砌,但這個和那些不一樣。」
「剩下還有紋飾的地方就是皇宮裡面了……」
「啪——」夏東溪的話說到一半,客房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重響。「啪啪——」緊接著又是兩聲。
「腳步聲——」夏東溪比了個口型,「外面有人在走動!」他鬆手把玉佩收回到自己的腰側,身形一轉,挪到客房門邊,手腕轉動,寒光一閃,徐夫人匕首出現在了他的掌心裡。
「啪啪啪」,腳步聲又響了幾下,不再繼續往前,就停在門外。
葉田田輕手輕腳地過來,貼著夏東溪站到了他邊上。
「你聽說了沒?」門外有聲音響起。這聲音刻板單調,和之前在城門外向大將軍稟告的小兵士一樣。
夏東溪和葉田田對視一眼,兩個人都確定了一件事——說話的,是守在門外的那些無臉兵士。
「聖上這次病得厲害。」語氣平板完全沒有一絲變化,隔著一扇木門看不到人,根本無從分辨是剛剛那個人在繼續還是有另一個人在和他對話,不過不影響夏東溪和葉田田兩個理解話裡的意思。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把耳朵貼到了門板上。
「說是國師都束手無策。」門外的聲音在繼續,「這次祭天大典怕是要用上生祭。」
「生祭?」上升的尾調終於是一句問句,這應該是門外的另一個人。這個人緊接著又說出了下一句,語調再次平鋪直敘:「很多年沒有動用過這個儀典了……怕是有幾百年了吧。這次,聖上是真的大不好了?」
「確實是。聽說連用什麼人都已經選好了。」
聽到一個「人」字,夏東溪的眉頭緊了緊。之前小兵發出「生祭」這兩個音的時候,他還在腦子裡轉了轉會不會是「牲祭」,就那種用家畜牲口來進行的祭祀,這會子這個「人」,徹底打破了他的猜想。
人……
已經選好了……
夏東溪往葉田田那
邊看過去,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同樣的疑問:「江油?」
「那這個人可真是可惜了。哎,可惜了……」門外的小兵像是一個拙劣的演員,沒有背熟臺詞,正拿著劇本照本宣科,這一句明明應該是感慨的語氣,生生被他念成了沒有一絲情感的旁白,這句「可惜」就可惜得很是敷衍。
「沒什麼可惜的。能為聖上捐軀,是他的榮幸。」這句話就更是冷血了。
彈幕爆了:
【彈幕】臥槽!這是要拿活人祭天啊!
【彈幕】不是,我有點看不懂了,這不是一出奪嫡大戲嗎?怎麼說轉就轉……殺玩家幹什麼呀?
【彈幕】你們是不是都忘啦?通關這樁事本來就是考驗玩家的呀!我有個恐怖的猜想,這一關的「借刀殺人」,這裡面的「人」本來就指的是玩家!然後,你要找出那個「借刀」的人,這種殺戮才會停止!
【彈幕】!!!
【彈幕】這樣想想,好像的確沒有說過,要殺的是npc……
【彈幕】對面十個人都長一樣,這就是線索——他們,都是一夥的!
【彈幕】不行了不行了,我越來越覺得毛骨悚然了。如果對面真的是一夥的,那這一局根本就往無解的方向走了啊……你們想,皇帝只要一直裝病,這人還不是由著他們一個一個送去祭天啊!
【彈幕】所以應該不會是這樣的吧……哎呀,我也搞不清了!我腦子裡完全都是一團亂了!
夏東溪和葉田田在門邊又站了一會兒,外面再沒有什麼聲音,兩個人一起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