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寄希望於一個「稀有」,能做的、該做的——是把握住現在已經握在手裡的機會!
「小傢伙,你一定要出來啊!」夏東溪抬眼看向了棺材的前方。
「哐哐哐」,宋修的敲擊聲依然在繼續;「咯咯——」,石門一點點往裡退,那裡,已經退出了一整塊方方正正的門形!
「咯咯——」,大門開始往邊上移過去了。
有光透出來,門外不再僅僅是一片幽幽的紅,有白色的光,那光落在地上,起初的時候是細細的一線,漸漸的,橫向伸展,變成了小指粗、手臂粗、手掌寬、半個身體……一個人側身能進出的寬度!
「咻」的一聲,門裡有閃著亮光的東西飛出來,「叮」的一下,釘入了屋頂。
「動手!」宋修大喊。
夏東溪轉身,眼角餘光掠過石門微啟的那線光,白色的光芒裡有陰影遮過來,他看見那道陰影的來處,有一片衣角,從門的縫隙裡閃出來,那是錢小躍的衣服!
刀在動,隨著他轉身的動作轉著方向。
趙高的位置……他記得很清楚趙高在哪裡,到了!就是這裡!
夏東溪一腳斜踢,抵在身後的地面上,只要往前沖,就能刺到趙高,就能要他的命,就能通關!
振臂,屈膝,蹬腿,把全身的力氣灌註上去……
可是趙高不見了!
他不在他剛剛在的位置上,也不在那些兵的中間,他甚至不在身後的這條廊道里,他,消失了!
夏東溪全身的勁道都提起在了身體裡,現在這股勁沒有地方去,漲得他全身的血管都澎湃起來,心頭卻有一線涼意浮起。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嗎?還是他們忽略掉了什麼?
「咚」的一聲,飛起在半空的錢小躍落在了棺材蓋上。
一口棺材、兩列兵士,把這條廊道全都佔滿了,小傢伙沒有地方落足,只能選擇棺材蓋,這沒有問題。棺材也沒有問題,在之前的那間屋子裡,他是看著兵士們開館驗明正身的,兩名內侍挑高了燈籠確認棺材裡的人是公子高,他還看清了這位公子的留書——就平擺在死屍的胸前,沒有一絲遮擋,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清楚無比,他「自請殉葬」,這個人就是子嬰嘴裡那個會被送進始皇墓的同族子弟。
沒有錯,一切都沒有錯……棺材釘也是在那之後被一根根釘死的,過程沒有問題,人物也沒有問題,是哪裡出錯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送靈,動——」石門邊站著的兩個內侍又一次高聲唱道,他們面無表情,對門裡面有一個人飛出來,對這個人蹲在了棺材蓋子上,一點反應也沒有。
抬棺的六個兵士也一樣,他們也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腳下一動,架著棺材,往門裡面去。
棺材很長,從廊道里轉進門裡去,就像一輛集卡在一個轉彎半徑並不合適的路口轉折一樣,艱難而緩慢。
後面整隊的兵士就安靜地看著,趙高不見了,他們也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樣,一個個呆愣愣的,沒有一絲要撲上來的樣子。
夏東溪忽然有一個感覺,覺得自己舉著刀對著空氣的樣子就像舞臺上不受重視的演員,演砸了也沒有人察覺,或者更慘一些……觀眾們其實是察覺了的,但他們選擇無視。
「呲——」,棺材頭抵住了一邊的石牆,劃拉出一道聲響。
聲音其實不大,但在現在這靜寂一片裡,在宋修都不再敲擊牆體的時候,這聲刮擦顯得格外刺耳。
棺材歪了一下,端頭的半邊伸進了石門裡面去。
「呲——」,又是一聲,是棺材尾部的一角牴在了另一側的牆面上。
這個空隙不夠站三個人,宋修第一個往側邊讓了讓。他的手依然搭在棺材上,夏東溪和葉田田也是。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