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隱隱有些失落。
也或許,誰都沒有說謊,只是沒人說開,所以變成了誤會。
但岑宇父親那句意義不明的「你根本不瞭解岑宇」還是令他有些在意。
至少雲商覺得,岑宇是個很不錯充滿正義的人,會為了自己費盡心思解決沒有甜頭的舊案,並且他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個劣性o,好像他根本不在意這種事情。
他說要對自己好,不管是否出於真心,但至少他去做了。
幾乎是前腳剛進門,岑宇後腳就跟了進來。
他的表情很冷,手裡還提著兩隻籠子,進門後一句話不說喊來兩隻貓,然後提起貓貓送進籠子裡,關上。
貓貓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爪爪一個勁兒撓著籠子,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這是,怎麼了。」看著兩隻無助的小貓咪,雲商伸手要去開籠門。
「要送走。」岑宇的回答言簡意賅,語氣裡卻是不易察覺的怒意。
「為什麼要送走,養得好好的,是因為我麼?貓狗對孕夫不會有什麼影響的,你別信那些謠言啊。」
岑宇站起身,緩緩深吸一口氣:
「不是因為你,是我父親要求送走。」
雲商:???
自己剛才還在和這位大叔聊天,他又是什麼時候和岑宇說要他把貓送走的?
「以後,或許我父親會經常過來,如果我不在,你見到他儘量別多說話,不管他說什麼,你聽聽就好,別當真。」
哈?真是莫名其妙,那位大叔真的這麼冷血麼?可是跟他聊天時覺得他並不是這種人,相反的,還很有人情味,會開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說話也很好玩,起碼跟他在一起時並未感到有任何壓力。
「可是你已經快三十歲了,養貓這種事還要聽命於父母麼?」
岑宇的手猛地頓住。
他抬起頭,眼睛裡是低沉的無奈:
「對於控制慾極強的人來說,不管是三歲還是三十歲都沒有區別。」
半晌,岑宇輕聲道:「你說過你很羨慕家庭完滿的人,但有時候,有不如沒有,我一直都不希望人生出現死角。」
「而我父母,就是我的死角。」
那一道無助的眼神,就像籠子裡輕聲嗚咽的兩隻貓,雲商心生出一絲同情,走過去:
「那我衷心祝願你,早日解脫。」
貓還是被送走了,送到了岑宇一個關係還不錯的朋友家裡,家裡忽然一下子安靜下來,真的就只剩下岑宇這個悶葫蘆,一時間,雲商感受到了絲絲寂寞。
到了八點,尹溫綸發來訊息:
【我已經到你們學校,什麼時候出來呀?】
正好,就算尹溫綸不提自己也想出去散散心,因為有些東西堆積在心頭壓得人喘不過氣。
「來東海路,我在這邊大橋上等你。」
他看著還在客廳沉思的岑宇,輕聲道了句「我出去一趟」。
岑宇只是低低「嗯」了聲,並未詢問雲商要去哪。
來到約定的大橋時,尹溫綸還沒到。
吹著刺骨的夜風,雲商做了個深呼吸試圖平復心緒。
但沒什麼用。
只是當看到尹溫綸向自己走來的瞬間,心頭的壓抑感瞬間消失一半,難得的,雲商對著尹溫綸擺出了笑臉。
「橋上風大,咦?你是在對我笑麼?」
尹溫綸睜大眼睛,像研究什麼返祖人猿一樣盯著雲商的臉來回打量好幾遍。
「那我要哭了哦。」甚至更是難得的,雲商同他開起了玩笑。
「別別別,你笑起來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樣」尹溫綸笑眯眯唱了出來,隨手掏出項圈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