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商沒回答他,順勢轉移話題:「你怎麼在那,難道在我身上裝竊聽器了?」
「自作多情,我監聽你幹嘛,能從你那賺到錢?」簡玉衍白了他一眼,但臉頰上卻不自覺漫上兩抹微紅,「就,就是在那邊和人看地皮,誰知道你也在那。」
保鏢適時插嘴:「對,老闆扔下政府的大財主們特意跑過來陪你。」
「就你特麼嘴快。」簡玉衍瞪了他一眼。
「啊,我也沒什麼大礙,你快回去,工作要緊。」
簡玉衍站在原地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沈銘臣的口頭禪:「我來都來了。」
雲商領了號就在大廳裡坐著等,簡玉衍大喇喇翹著二郎腿坐他旁邊,一副黑bang老大的既視感。特別是身後那幾個肌肉保鏢,所有人都退避三舍,擁擠的大廳裡奇異的空出來一小塊圓形。
「最近忙什麼,發訊息給你也不回。」簡玉衍輕輕晃了兩下退,似是在掩飾害羞。
「忙作業、期末考。」
「啥時候來我家,我奶昨天還在唸叨你。」
雲商摩挲著手指,搖搖頭,聲音輕輕道:「對不起,以後不去了,替我和婆婆說一聲抱歉。」
簡玉衍愣了下:「為什麼。」
雲商依然心不在焉搓著手,半晌才緩緩開口:
「因為找到孩子爸爸了,所以就沒有來往的必要了。」
簡玉衍慢慢睜大眼睛,睫毛微微發顫,嘴唇嚅動兩下似乎想說點什麼。
他緩緩放下二郎腿,坐直身子,不安的手無處安放,在膝蓋上放了一會兒又揣進褲兜,似乎還是覺得不妥,最後拿出來捂住眼睛。
他的頭埋得很低,看不到表情。
「我能問問,是誰麼。」思緒萬千,想說的話有很多,但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再去講似乎有失偏頗。
「你不認識的。」雲商似乎並不想明說。
「確定無誤了?不是不能做親子鑑定麼,怎麼知道的。」這句話已然成為簡玉衍最後的希望。
鼻子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心裡不舒服。
「因為有人主動承認了,說那天做了臨時標記。」
話音剛落,身旁的椅子忽然動了動,雲商順勢望去,就見簡玉衍整個身體舒展開,倚著靠背望著天花板,微微嘆了口氣。
「所以有什麼打算,結婚?」
雲商搖搖頭:「不知道,暫時沒這個打算。」
「是那個王八蛋不想結麼?」簡玉衍猛然坐直身子,表情是難以言喻的狠厲。
「不是。」雲商還是搖頭,「因為誰也沒有這個想法,我還想繼續上學,不想被孩子牽絆住。我知道這麼說可能很自私。」
說著說著,一向堅強從不露短的雲商竟意外的紅了眼眶,聲音也不自覺漫上一絲委屈。
要做出正確的選擇太難了,生孩子就意味著無論如何也得暫時放棄這幾年的時間專心在家哺乳、恢復身體,空白的這兩年真的還能重新撿回來麼?
如果放棄這個孩子,可是帶著他這麼久了,不可能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
但現在根本原因是,岑宇口口聲聲說會對自己和孩子負責,可到現在對於結婚的事隻字未提,而且他還有很多很多秘密,令人覺得恐懼的秘密,看樣子他也從來沒有打算向自己坦白。
簡玉衍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眼淚嚇了一大跳,瞬間慌了手腳,像個不知所措的小丑一樣,雙手在半空中亂撲騰。
他想給雲商擦擦眼淚,但又覺得對方有了男友,自己這麼做只會讓他背負上一些不實罵名,但又實在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難過。
就這樣經過激烈的心理鬥爭之後——
他毅然決然一把把人攬在懷裡,用襯衫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