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敏佳看她身處此地還能談吐坦蕩,沒半分的羞恥,嘴角扯起一抹諷刺的笑。
施施然在她對面落了座,掃了眼大廳以及二樓緊閉的房間,目光中的嘲諷更濃,收回視線再輕飄飄的落在對面之人身上,問道:「你做這行幾年了?」
雲痴能察覺到這姑娘對她的輕視與敵意。
聽出這話中並無多少好奇感,更多的是刨根問底她私密問題的一種身份上的碾壓,和借著這個問題的答案帶給她的一種羞恥感。
她微微笑了笑:「公子在問我問題之前,是不是先告訴我你的身份和來意?」
金敏佳挑著眼角睇著她,輕哼道:「我給了銀子,連個問題都問不得嗎?」
「且不說公子給的那點兒銀子連我的面兒都見不著。」看她神色微變,雲痴笑著又道:「就說在這樓裡花銀子都是要做那件事情的。」
指尖拂過領口,略略揭開,露出修長的脖頸,她笑意更濃,帶有暗指意味道:「公子要隨我上樓嗎?」
「下流!」金敏佳看著她賣弄風情,只覺噁心。
雲痴笑了起來,輕聲慢語的反問:「我下流?公子青天白日的往花樓裡鑽,又能高尚到哪裡去呢?」
金敏佳一哽,隱忍剋制著怒意道:「我與你可不一樣!」
雲痴攏了領口,不在意道:「佛說,終生平等。」
金敏佳冷哼道:「我自幼接受的教育便是人有三六九等!」
眉目睥睨的上下將她看了一遍,飽含譏誚味道的一字一句道:「而你,是最下等的!」
雲痴笑意不改,拂衣起身道:「那我就不汙公子的眼睛了。」說完略屈了屈膝,轉身離開了。
金敏佳氣的拍桌:「你給我站住!」
看她頓住了腳,又斥道:「你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
雲痴轉身看著她,含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不掛牌,所要侍候的只有一個人而已。」
金敏佳終於明白了不掛牌是什麼意思,再瞧著她這一臉的得意,一時氣的臉色發青,渾身發抖。
雲痴睨著她,姿態越發的綿和沉靜:「公子來找我,應該與柒公子有關係吧?」
女人來花樓找場子,無謂是妓子與男人之間的那點事兒。
而這些年與她相關的男人只有燕柒一個。
再看這姑娘通身的貴氣與囂張的言行,身份也就不難猜了。
金敏佳沒想到幾句話就被看穿了身份,驚怒著不敢回答。
雲痴笑著又道:「提醒公子一下,柒公子的脾氣可不怎麼好,若是知道你來找我,不知會不會生氣?」
金敏佳被威脅,臉色更是難看。
雲痴笑著看了眼常青:「姐姐,這是貴客,好生招待。」
常青聽著二人的對話已經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一個是燕柒寵了幾年的女人。
一個是極有可能會成為柒夫人的女人。
常青夾在二人中間頓覺頭大。
再聽雲痴的叮囑,白著臉應下了。
龜奴端著茶點過來,常青陪著笑請金敏佳落座。
金敏佳丟盡了臉面,豈願多逗留!
冷冷的盯了眼上樓的背影,再瞥一眼笑面虎似的常青,拂袖而去了。
丫鬟雪竹和梧桐焦心焦肺的等在萬花樓外,看金敏佳一臉青黑的走了出來,忙跟了上去。
怒氣沉沉的上了馬車。
雪竹忙端了杯茶道:「姑娘喝口茶,消消氣。」
不消多問,便知是在雲痴手裡沒討著好。
金敏佳抬手拂了遞來的茶。
茶水澆了雪竹一身,她也沒敢言語,告了罪手腳利索的收拾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