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片刻燕柒已經擦乾淨了傷口,薄薄的灑了一層金瘡藥,藥粉混著血液,味道有些嗆鼻,燕柒怕她聞了不舒服,把窗推開了一點,濕涼的風幽幽的吹了進來。
她腳步輕盈的走過來,風撫動著她的衣角,整個人柔軟又飄逸。
他看著,唇角抿了笑,抬手接過她手裡的細棉布,道了聲謝,單手捏著細棉布在手上繞了兩圈,打了結。
姜零染看他無比熟練的做著這些,眉頭擰了起來。
他剛剛是故意的。
燕柒做完,抬頭看她,見她小臉緊繃,神色複雜,眉眼之間帶著慍怒。
他笑了笑,手枕在腦後,看著她道:「生氣了?」
姜零染淡淡轉開眼,在不遠處的圓桌旁坐下:「戌時後,我院子四周每過半刻鐘便有一隊巡夜經過,你若不想被抓,就趕緊離開。」
燕柒沒離開的意思,反倒躺的更加的舒服,想了想,問她道:「我若與你兄長打了起來,你可會幫我?」
姜零染倒了杯茶,聞言手上一頓,側目看他,音調清冷道:「不會。」
「小沒良心。」燕柒幽怨的看著她。
聲音低而柔,混合著雨聲和徐徐涼風吹到姜零染的耳朵裡,有點黏人。
她的耳朵尖便不受控制的熱燙起來。
又看他坐起了身,以為他要走,忙也跟著站起了身。
卻見他走到她身邊,低頭看著她,輕聲問道:「今日可有嚇到?」
姜零染以為他問的是他手上的傷,剛要回答,腦中靈光一閃,忽的意識到他問的是曾大上門的事情。
滾在舌尖的話又咽了下去,她頓了頓,道:「你不總說我膽子大,怎麼會嚇著。」
燕柒笑了笑,點頭坐了下來,倒了杯茶喝著。
姜零染看他這架勢一時半刻是不會走的,氣悶的坐下:「你就是要問這個才來的?」
燕柒點了點頭。
他做的事情,卻讓她背了鍋,還受了這般驚嚇。
暗罵平肅侯一家子都是沒腦子的貨色。
就姜零染這小綿羊脾性,哪裡能像是能籌謀那些事情的?
他們怎麼想的?
還敢來尋仇!
幸虧今日把燕兩儀給接出來了,倒也算歪打正著。
人送去巡防營,必會經過太子之手,他卻不好多問了,不過依著太子的性子,不會偏袒徇私就是了。
姜零染看他點頭,胸中的氣消了一多半,聲音也放輕了許多,又道:「是你做的?」
燕柒還是點頭。
姜零染胸口僅餘的那一點氣徹底的沒了影兒。
抿了抿唇,過了會兒才又問道:「那那次在溫泉莊子的時候,孟致沛的姨母來找我,過後沒多久,她家裡就出了事兒。」
「那件事情也是你做的嗎?」
自那次之後,王諍元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底氣十足的與張宜媛抗爭。
這才兩三個月,那家裡都住進了三個小妾了。
張宜媛每日與他撕鬧,拿出平肅侯府的名頭壓制,可王諍元有了貌美溫柔的年輕小妾,更是不願意多看張宜媛這幅囂張威厲的嘴臉了。
眼下其中一個小妾已經懷了孕,聽說夫妻二人的關係已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而近些日子平肅侯府的情形也不樂觀,老侯夫人自也是顧不上這個妹妹了,只派人警告了王諍元幾次,也並無什麼效果。
燕柒掀起桌上的梅花攢盒的盒蓋,發現裡面裝的不是點心,而是乾果,他有些失望,聽她問話,點了點頭道:「這都過去多久了,你還記得呢。」
捏了兩三個榛子在手裡,手掌受了傷,沒法用勁兒,便用牙齒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