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眸光波閃間,太子稍顯緊張的嚥了咽口水,他不敢被皇上看出端倪,穩聲道:「聽太子妃說,姜姑娘是個無欲無求,只想安度餘生的性子,在此之前您和母后已經賞賜過她不少東西,依兒臣看,無須再賞了。」
皇上看著御花園裡的奼紫嫣紅,忽的想起多年前在江南看到的那一大片根莖嬌弱,花朵卻火紅的虞美人,冷漠的眸光慢慢的回了暖,他嘆了口氣,直走到勤政殿,都沒再開口。
金敏佳進宮赴宴,終於得見燕柒。
席間人多眼雜,她不敢做什麼,等到宴會結束,燕柒被燕兩儀拉著走,她才忙追了上去。
「柒公子!」
燕柒止步扭頭,看著來人,鋒利的眉略一挑又落下。
等她走近,唇邊微微帶出些淡薄的笑意:「金姑娘有何指教?」
金敏佳在他面前哪敢提指教?
經了這麼多事,她甚至都不敢直視這個人!
拘謹的絞著握在身前的手,低聲道:「我我有話,想和公子私下談一談。」
燕兩儀知道這是要燕柒屏退左右的意思,眉間泛出不悅之色。
這會兒宮宴剛散,往來都是人,她這麼留下燕柒說話,明日就能傳出幾籮筐不重樣的謠言來。
雖說父皇母后皆看好她,但此舉到底失了端重。
況且不知情的人還只當是燕柒輕浮呢。
燕柒抬手揉揉燕兩儀的腦袋,溫聲道:「去前面的涼亭等我一會兒。」
燕兩儀氣惱的看了燕柒一眼,撅了噘嘴,扭身去了。
等到燕兩儀離開,燕柒的神色冷了下來,看著金敏佳道:「金姑娘決定了?」
金敏佳艱難的點頭。
幾日前,徐州來了殺手,是來殺她的。
她明白,父母這是放棄了她,甚至打算親手殺了她,以此求得燕柒的原諒。
可他們放棄她,她卻不能放棄自己。
她要活著!
是他們不慈在先,就不能怪她不孝在後了!
那封一經示眾便會落的滿門抄斬的證據,她寫了。
燕柒聽她說完,眉間沒什麼多餘情緒,依舊是清冷淡漠:「寫好了就給姜零染送去吧。」說完轉身離開。
金敏佳知道他這是放行的意思。
她為自己爭取到了活著的機會。
她如釋重負的笑了。
可看著那如竹的背影越走越遠,她忽然悲從中來,又忍不住哭了出來。
為了他,她成了那脖頸套在繩圈上的孤鬼,可他卻絕情的連一個眼角都不願多給。
次日一個小童把一個匣子送到了二和街,點名是給姜零染的。
門房看盒子很精緻,還用鎏金小鎖給鎖著,猜想裡面盛的必是貴重之物,忙送去了後院。
廂竹抱著盒子晃了晃,聽裡面叮噹作響,蹙眉道:「誰會這麼往人府裡送東西?」
姜零染心中模糊有了個念頭,看著那鎖道:「砸開看看就知道了。」
廂竹找了把小錘砸開了鎖,裡面是一封信並著一塊玉佩,忙呈給姜零染看。
就著廂竹的捧來的手,姜零染看到了蓮花玉佩上刻著一個「佳」字,心中瞭然。
她捏起信看了一遍,又摺好放回匣子裡,道:「重新找把鎖鎖上,收好。」
廂竹一頭霧水,但還是點頭稱是。
金敏佳毫無預兆的出了京,惹得皇上和皇后都頗為詫異,找了燕柒來問話。
燕柒一臉懵怔的道:「她又不是我的誰,是留是走,何故來問我?」
燕柒的事情皇后不好出面,而皇上揪著孩子問私事也是頭一次,不僅尷尬,還有點張不開嘴。
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