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柒聽到頓住的腳步聲,微微側目。
隔著層紗,他看著她,語調疏漠:「聽說文靖侯要見我?什麼事兒?」
姜零染看著他,沒應。
燕柒也不糾結她應不應。
收回視線,垂眸倒了杯茶,慢慢抿著:「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吧?」
姜零染輕哼一聲:「裝腔作勢!」說著繞過了屏風。
在她抬腳的一瞬,燕柒撐手就站起了身,避到了一旁。
他背對著她,不悅道:「離了京城,文靖侯就不知禮數為何了嗎?」
姜零染看著他料峭的脊背,心尖生疼,撇了撇嘴,回道:「還不是你教的!」說話間扳住他的肩膀,他轉身的一瞬,她眼睛上覆上一隻手掌。
姜零染一怔。
燕柒也是慌極了。
他不能讓她看到自己這模樣。
姜零染僵了一會兒,朝他走近,雙手揪住他的衣襟,下拉的同時,她踮腳湊近,鼻翼間嗅到了濃厚的藥味。
眉頭微蹙,她低聲問:「吃藥了?」
燕柒看她明明什麼都知道了,卻故作不知的問,心裡不覺發苦。
姜零染低聲又道:「什麼病?」
燕柒看著衣襟上的血跡被她攥在了手心裡,微皺起了眉。
抬手捏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從自己衣襟上拽掉。
冷淡道:「偶感風寒,多謝文靖侯垂問。」
姜零染不信這話。
想把眼睛上的手掌扯掉,他卻捂得緊。
燕柒緩緩的勻了口氣,接著又道:「我已有了未婚妻,文靖侯這麼湊過來,不合適!」
姜零染默了會,嗤笑出聲。
「那你就把我推開!」
她說著,雙手環住了他的腰背,貼緊了他。
燕柒頓時僵住。
姜零染道:「裝的多麼冰清玉潔,守身如玉,卻連推我一把都捨不得。」
「柒公子,您一向這麼虛偽嗎?」
語調要多麼嘲諷有多麼嘲諷,可燕柒掌下卻一片濕潤。
她哭了。
燕柒心裡刀攪一般,吼間哽的發痛,他吞嚥了下,啞聲道:「說我虛偽?文靖侯也不遑多讓吧!」
「不是最厭我?如何自己抱上來?」
姜零染在他掌心下蹭了蹭,軟軟糯糯的道:「我好喜歡你。」
燕柒眼睛紅了,僵硬的脊背隱隱有崩塌之感。
他低頭看了眼埋在胸前的人,想繼續冷言冷語,可話一出口就變成了:「你走了好久。」
姜零染道:「以後再也不走了。」
「給你認錯,別生我氣了。」
「」燕柒說不出話來。
姜零染握住他的手腕,比記憶裡瘦弱許多,她默了會,等吼間的哽咽不那麼洶湧,才語調輕鬆的開口道:「我現在可以看你了嗎?」
燕柒擰眉道:「我怕會嚇到你。」
姜零染笑道:「嚇到了,你就哄哄我。」
「我很好哄的,你不是知道?」
燕柒笑了笑。
眼前的手掌終於撤開。
姜零染看著他。
好瘦。
兩頰上瘦的連肉都沒了。
臉色蒼白,更襯得眉眼黑漆漆的。
她用指腹描著眉眼,抿笑道:「沒被嚇到,虧了。」
燕柒眉眼溫和,不解道:「為何虧了?」
姜零染笑道:「本想讓你哄哄我的。」說著又道:「不如你抱抱我吧?當做補償。」
燕柒頓了下,道:「好啊。」
窗外雷雨傾洩,房中二人相互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