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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伊爾邦尼語塞,但他反應極快:“皇子為西臺身先士卒,戰場之上,人人身上都有陳年隱痾,皇子又怎能例外?”

如果他此刻抬頭,一定會發覺法老的目光非常可怕,伊爾邦尼不知自己觸到法老只能身處宮廷的隱痛,只逞一時口舌之快。但他好歹知道自己在別國宮廷,態度十分低眉順目,雖惹人厭煩,但不至於糊塗到底。

賽那沙連忙解釋道:“陛下,伊爾邦尼原為我兄長的近臣,此事他並不知情。要是您有興致,我自然是知無不言的。”

帷幕後突然響起一個清亮的聲音,相比方才歌唱時似有若無的顫音,她此時的聲線平穩持重,想是有法老在場,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原來你叫伊爾邦尼,是西臺三皇子的近臣。難怪這樣眼高於頂,三皇子身邊美女如雲,恐怕是你唱情歌他聞香,才練就這一身信手拈來一百首詩歌的本領。這樣的兄長,這樣的近臣,難怪對賽那沙皇子的傷勢一無所知了。不過賽那沙皇子真是有意思,你沒有自己的親信嗎?非要帶著這樣的一個人。”

伊爾邦尼平日一心撲在政務上,鮮少這樣被婦人刻薄嘲諷,更甚者,這皇妃的話還帶著挑撥離間。他想要反駁,卻意識到這女子身份高貴,前次還把巴掌摔在他臉上。

為了賽那沙皇子要做的事,伊爾邦尼緘默不言,忍受了下來。

法老知道三皇子拒絕過埃及公主的一段陳年舊事,想是令阿肯娜媚不滿,便揮揮手道:“既然皇妃不喜看到你,你先出去吧。”

須臾他想了想,指著還留在殿內的一群人,要他們全都出去,這時他突然看見哈圖謝的御醫團隊裡有個女子,便大感興趣地叫住他們:“哈圖謝,你這回招了一名女醫生嗎?”

哈圖謝連忙帶著那位女醫生面對法老,這女子還很年輕,頸間帶著代表醫生身份的趨吉辟邪的綠松石項鍊,五官長得乾淨清秀,眉宇間帶著醫生特有的嚴謹,哈圖謝指著她回答道:“這是半月前透過考核的新任肛腸科醫生(原意是肛~門守護者),成績十分優異。皇妃要召集所有醫生,因此她也跟來了。”

法老簡直笑不可抑,他直截了當地取笑阿肯娜媚:“親愛的皇妃,你也太過小心了,竟然將肛~門守護者也招來了,”他對哈圖謝的團隊十分了解:“我看看,竟然還有獸醫、牙醫和女性專家。”

這些不相干的醫生剛才都只能站在角落裡,現在法老終於發現了,所有人都忍俊不禁,阿肯娜媚臉頰紅透、渾身燥熱,這才發現自己的腳還露在外面,便慢慢地想不引人注意地縮回裙中,賽那沙餘光瞥見,嘴角笑意不減地看著那五個腳趾緊張得蜷了起來,須臾終於消失在裙襬中。

阿肯娜媚實在羞澀,在帷幕後忿忿道:“塞克那蒙,我要走了。”

“留下!”法老的語氣不容置疑,阿肯娜媚於是沒能成功避開,其他人看出法老歡欣已過,眼看要處理正事,都默默退了出去。

殿裡只剩三人,法老問賽那沙:“告訴我,你是怎麼受傷的?”

他引著賽那沙一起坐到椅子上,神情像是一個新兵營出來的好友,還帶著無限好奇,賽那沙對伊爾邦尼不能講的話,在面對法老這樣的陌生人時,反而沒有障礙。

那年他十四歲,年長他一歲的兄長凱魯已經去戰車部隊報道,那是在辛蒂皇妃被暗殺之後,兩兄弟頓時失去了依仗,蘇皮盧利烏瑪一世畢竟是日理萬機的皇帝,就算他有心護著,精力也十分有限。

何況他不久就又立了膝下有子且身份高貴的巴比倫公主做了正妃。

賽那沙相形之下日子更艱難一些,他還不到入伍的年紀,雖然被前皇妃收養,但是如今皇妃和生母都死了,甚至還不比身份最低下的二皇子過得自在。

一年到頭裡,凱魯終於在鐵列平神的祝禱日回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