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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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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坦卡蒙覺得阿肯娜媚的聲音很遠,他低頭看自己,薄薄的胸膛和手指都浮現出了藍色,他什麼都來不及做,他的病又發作了。

阿肯娜媚耳邊響著法老艱難的呼吸,身後是凌亂的驚叫和奔走,御醫長哈圖謝久經歷練,拿著小小的一架天平熟練而快速地調製著緩解喘症的藥水——西腓,這是一種對付喘症的良藥。

指甲蓋那麼多的肉桂粉末,一勺油莎豆和菖蒲的根系粉末,一撮香柏的灰燼,杜松子水和一封半日花膏劑,用葡萄酒送服。

安普蘇在旁揪著衣襟,她分明看到哈圖謝的香柏灰燼反覆稱了兩次,德高望重的御醫長也在緊張。她不敢說,心都抖成了碎片,更不敢想象阿肯娜媚此時的心情。

哈圖謝端著藥缽,為難道:“法老的狀況,根本沒有辦法喂藥。”

阿肯娜媚輕拍圖坦卡蒙的臉,見他仍然氣若游絲,卻朝自己點點頭,當下拿過那個藥缽一飲而盡,將藥汁全部輔渡到了對方嘴裡,直到法老全部吞嚥下去,她才強忍著那股濃重的香料味,就著安普蘇的手漱了口。

法老的臉色很快從恐怖的青紫色恢復了過來,雖然還很蒼白,但是呼吸已經平穩緩和。

哈圖謝唯恐醫治不徹底,湊到他耳邊問道:“陛下,您喝了什麼……”

其實在阿肯娜媚遞給他那個琥珀瓶子的時候,哈圖謝一聞就心裡有了底,某些一直縈繞在心頭的疑問也就有了解釋,但是眼前事關法老生病,他不敢多置一詞。

法老雙眼無神,這可笑的事情已經瞞不住了:“是小神廟裡的神~妓調製的藥水,天仙子、沒藥、海馬乾……”

“您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這樣刺激身體的藥水是絕對不能碰的。”哈圖謝看著這個從出生就病弱的孩子一點點長大,不禁痛心疾首:“您為什麼不說?說了的話……”

哈圖謝突然住了嘴,法老怎麼可能告訴他。就算他是御醫長,法老也沒有信任他的必要,恐怕私下裡早已經尋遍了所有的名醫,一直到背皇太后和朝野內外逼到了極處,他竟然選擇了這種孤注一擲的方法。

他同情地看著阿肯娜媚,這個他同樣從小看大的孩子,又承受了多少痛苦呢?然而法老此刻還病重躺在床上,隨之而來的狂風暴雨卻不會放過他。

哈圖謝的職責和權位都有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開出藥方,緩解法老的痛苦,儘快解除他的病痛。他是個醫生沒錯,法老的病卻只能向神靈禱告。

他很快在一卷紙莎草紙上寫下三天內的藥方交給阿肯娜媚,阿肯娜媚指尖一顫,紙卷從她手中滑了下去。

她驚慌地看著哈圖謝,又去看躺在床上的法老,法老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阿肯娜媚看著腳邊的紙卷,卻沒有辦法撿起來:“哈圖謝,為什麼我的手沒有感覺了?”

32第 32 章

黑影潛入盧克索神廟醫師區域的庫房裡;他的目標是半日花膏劑;膏劑中需要新增大量的沒藥。這種昂貴的香料需要遠洋的船隊穿過紅海,登上大6,找到阿爾伯特湖密林裡的彭特之地;才能將這種昂貴而稀少的香料帶回給底比斯最尊貴的人使用。

膏劑因此芳香濃烈;帶著樹脂特有的那種深棕近黑色,黑影想往其中加入永恆之粉;無論從色澤和氣味上都不會被發現。

這種膏劑專供法老,尋常人無法使用。

黑影很有耐心;法老患有天生的喘症,他只要耐心地等他發病,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也好;永恆之粉就會非常仁慈地送法老進入永生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