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嗎?因為你遇到了父親,如果這世上的男人都像我父親一樣,那如何顯出你的幸運呢?”阿林那嘟囔了一句:“父親在您面前可特別沒出息呢……”
這時外面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阿林那跳起來大喊是父親回來了,阿肯娜媚早就認出了那個腳步聲。她突然想起來曾幾何時,她也和阿林那是一樣的,不但不介意圖坦卡蒙找女人,甚至為了子嗣,還會主動幫著找女人。哪怕是和賽那沙初為夫妻的時候,她也並不介意宮中多幾個次皇妃。
然而賽那沙的表現好得出乎意料,漸漸地她也以為這樣日日二人相對是天經地義的,現在才恍然大悟自己是何其幸運。
但既為幸運,就是世間再難求了。
阿肯娜媚看著年輕的女兒,百感交集。
賽那沙卻是鐵青著臉進來的,他忍了許久的怒氣,卻在親近的人面前再難以自持,門一關上,就狠狠一腳將身邊的一把椅子猛地踹翻了,見阿林那還在,想到她明早就要啟程前往大神廟,便壓抑怒氣道:“阿林那,你先回去!”
阿林那記憶中賽那沙這樣怒形於外的次數屈指可數,她知道此刻不能造次,父親對母親更是從來沒有一句重話,心中便沒有什麼擔心地去了。饒是父親有什麼不快的事情,只要母親柔聲撫慰,很快就風雨過境了。
見無關人等都離去了,阿肯娜媚默默上前給賽那沙解□上的斗篷和配飾,丈夫任她動作,一雙鷹隼般的眸子卻盯著她不放,饒是已經做了這許多年的夫妻,阿肯娜媚卻仍是感到渾身燥熱,只好開口:“你是怎麼了?在阿林那面前發那麼大的脾氣……”
賽那沙的回答卻是打橫抱起她,一下將她拋在裡間的床榻上。
他老了,可是蒙妲麗將阿肯娜媚照顧得很好,御醫長果然有一套,經過提純的驢奶、昂貴的蜂蜜以及進口的葫蘆巴油和雪花石膏粉,只要賽那沙夠大方,她就可以把阿肯娜媚的青春留住,讓她看起來就像阿林那的姐姐一樣。納菲爾提提這麼多年就來見過阿肯娜媚一次,而女兒這樣美滿而無憂的狀態,把垂垂老矣的皇太后氣得心口疼,麵皮怎麼樣總是女人最在意的事情。
她在阿肯娜媚這個年紀早就是個孀婦,青春也一起走了。
賽那沙偶爾的粗暴讓阿肯娜媚不想承認自己其實很受用,她怕自己叫得太大聲了,都這個年紀了簡直惹人笑話。賽那沙把食指伸進阿肯娜媚嘴裡,看著紅豔的嘴唇顫顫地包裹,可是就算阿肯娜媚被他逼出了眼淚,卻一下也沒有咬到他。
她默默地包容了自己所有的情緒。
法老埋在妻子胸口,任她把玩著自己的頭髮,終於解釋道:“西臺不過十數年,可能就要生一場大亂。”
阿肯娜媚很意外,雖然她不怎麼喜歡那對夫妻,但是穆爾西里二世也算一位明君,他的治下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情?不過西臺國每一次的重大轉折,都和那位伊修塔爾皇妃有所牽扯,莫非夕梨又幹了什麼事情?
“夕梨在外出雲遊的時候,將一個卡帕多西亞地下城的賤民給皇太子做側室,那個賤民年歲比皇太子還要大一些,把他牢牢捏在手裡,如今已經生了長子。”賽那沙憤懣道:“她在想什麼?難道她以為這世上還有女人能夠像她一樣幸運還是她以為她的孩子資質真的堪比凱魯?”
阿肯娜媚知道西臺是個特別注重生母身份的國家,夕梨當年的皇妃之路這樣艱難,但她顯然認為愛情最後戰勝了一切。但就如方才阿林那說的,幸運就是因為難得,才稱之為幸運。西臺又不比埃及,埃及的皇族內部通婚可以相對緩解爭鬥,西臺卻是一個擁有議會的多民族國家,元老院各為其主,皇太子總要迎娶側室的,如果他依然故我地寵愛側室和長子,那麼動亂真的就是指日可待。
只希望穆爾西里二世可不要為了夕梨太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