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樣懦弱的任人宰割,實在太不像她了!深吸了口氣,她抬起頭來,正好對上池熙額上那個用紗布遮住的大包,以及……
我的媽!早上沒發現,他臉上的抓痕是被一群貓圍攻的嗎?
他用像是來自南極的冰冷聲音說:“嚴恕小姐,我好像每次見到你,都一定會發生一些意外。”
第一次玩國王遊戲,下半身受到重創。
第二次她喝得酩酊大醉,他的臉遭殃。
第三次,他的西裝完蛋!
“西裝……我可以出乾洗費。”
池熙一揚眉。“除了這個,我們還有很多事得聊聊。”方才仔細的打量了她一下,嚴恕把頭髮剪短、拿掉那副大眼鏡後,還長得有幾分像秋夫人年輕的時候。
“我、我今天很忙!我想……我趕時間欸!”
他冷笑的瞅著她,瞧得嚴恕心裡直發毛。“上你的住處談,或直接在這裡談,你選一個。”
“我不是說我很忙,趕時間嗎?”
“OK,那就是直接在這裡談。”他由手提包裡拿出她早上遺忘在飯店的高跟鞋高高舉起,接著他聲音突兀的揚高,“關於昨天晚上在飯店……”
感覺到同棟住戶和管理員投注過來的關注眼光,她尷尬得臉紅,急急的打住他,阻止他在大廳發表演說。“我們上樓去!”
漂亮的濃眉又是一挑。“不是很忙、很趕時間?”
她一咬牙,假笑。“再忙,也要和你‘聊一聊’。”王八蛋!
“上道!”
嚴恕的臉鼓得像虛張聲勢的河豚,心裡沿途咒罵,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該死的、自以為是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王八蛋。
幾分鐘後,池熙出現在嚴恕鮮少人造訪的香閨。
三十幾坪大的空間擺飾簡單而俐落,與其說空間大,還不如說嚴恕的東西少得可憐。
十坪大的客廳只有一張簡單的長沙發、茶几和電視,牆上除了粉刷外沒有任何一幅畫或裝飾,不過綠色植物倒是不少。
總而言之,這樣的空間擺設實在單調到乏善可陳的地步,可各式各樣的植物替它加分不少。
池熙隨手捧起一盆小西瓜大小、破粗陶容器種的植物,那株植物只怕不到十五公分高,可枝幹直徑少說有五、六公分粗,其姿態延伸向外,極其雅緻,大頭小身體的模樣可愛逗趣。
“這是什麼植物?”
“八重櫻。”
八重櫻?他想起他家別墅門口種的那幾株大樹,聽園藝的說,那叫八重櫻。“八重櫻的頭這麼大了,不是都很大棵?”他又看了一眼,這才放下。
“它是我撿回來種的,因為它的主人以為它沒救了,把它刨起來扔在垃圾車旁。”
原本她是和池熙保持著相當距離的,可因為他提到她最心愛的“重重”,又看他似乎對重重的印象很好……
打個比方吧,就像別人對你心愛的孩子友善,你的戒心也會在不知不覺中降了下來一樣。
“它很可愛吧?”
“挺特別的。”他對上了嚴恕因為談到心愛的寶貝而發亮的眸子,原本蒼白的臉色也因此抹上兩抹豔色,這些使得她給人嚴肅死板的印象鮮活生動了起來。
這個女人……很有趣!
“呵呵,看過它的人都這樣說欸!我可是花了很多心血、請教了很多園藝師傅,有些園藝師一見到重重就告訴我,它絕對救不活的,要我與其浪費時間在重重身上,還不如再買一棵來種,但……我沒放棄過它。”
“重重?”
嚴恕有些不好意思,“就是……這棵八重櫻的名字。”
“重重。”池熙有趣的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