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麗頓了下,彷彿聽錯了似的:「你說啥?心臟病手術?」
孟鈺點頭,她從未在崔麗面前提起過林如流的心臟病手術,因為林如流說當年手術他媽媽都快哭死過去了,這是個陰影,不能提。
崔麗一臉迷惑:「你說誰心臟病手術啊?」
孟鈺覺得不太對勁,她重複了下:「三年前,林如流心臟病手術。」
崔麗睜大眼睛:「我咋不知道他心臟病手術?!」
孟鈺的心,突突突地跳:「那,您知道您自己的心臟病嗎?」
崔麗皺眉,抹布一摔:「咋回事!是不是如流這臭小子又在背後編排啥了!」
她擦擦手,拿出來手機要給林如流打電話,孟鈺卻覺得心裡完全不是滋味,七上八下。
難道,林如流從未做過心臟病手術?
那麼,程西言的心臟也就沒有捐贈給林如流過?
她這幾年,只是白白地替林如流湊合了一場婚姻,沒有贖到任何的罪,還這般狼狽不堪地,愛上了一個心裡有其他人的男人。
孟鈺端著杯子的手,微微發抖。
趁著崔麗打電話,她回了臥室,顫抖著給徐藝開始打電話。
徐藝剛下了一堂課,手上都是水彩,一邊洗手,一邊用肩膀和耳朵夾著手機:「喂,孟鈺,你現在怎麼樣?」
孟鈺覺得口乾舌燥,問:「徐藝,你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麼告訴我,程西言的心臟移植到了林如流的身上嗎?」
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徐藝擰起眉頭:「我記得呀,當時就是我在醫院掛了程清遠的號,那陣子我總是頭疼嘛,跑了好幾次醫院,恰好聽到他在打電話,說一位叫程西言的傷者,臨死之前把心臟捐贈給了林如流。程清遠是醫生,他的話應該也靠譜的吧?」
孟鈺一字一句地告訴她:「可是,林如流的媽媽都不知道林如流做過心臟病手術。」
她想起來這幾年,林如流根本就沒有任何做過手術的樣子。
雖然說,孟鈺總是把他當做術後的虛弱人士對待,林如流偶爾也會說自己當初做手術命懸一線多麼多麼可憐,可孟鈺一問到細節,他就總是逃避。
孟鈺不知道林如流有沒有在外面運動過,但她可是知道的,每逢夜裡他在床上耕耘的時候可都是非常賣力的,渾身大汗,持續一個小時,依舊是力道十足。
這是做過心臟病手術的人嗎?
孟鈺把手機仍在一邊,用手抹了一把臉。
她現在只覺得自己滑稽而又可笑。
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心臟移植手術,是她弄錯了,是她被林如流騙了。
或者用另外一種說法來看,那就是林如流迫於父母的壓力急需找個人結婚,就找到了她。
孟鈺在想為什麼會是自己?
也許,是林如流衝著她對程西言的愧疚才會對她下手,否則換了另外一個女的,誰會心甘情願地跟林如流結婚,動不動聽他提起他的心上人呢
太可笑了!孟鈺站起來走了一圈。
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笑話,被人騙,也就罷了,她還喜歡上了那個人。
這樣的自己,讓孟鈺羞於面對。
外面,崔麗在電話裡質問:「如流你到底在搞啥?你怎麼跟魚魚說你媽我有心臟病呢?還有你做什麼心臟病手術,啥時候?我咋不知道!」
林如流在那邊一言不發,眸子縮緊,他知道自己這謊言遲早有一日會被揭穿的。
結婚的時候他就想過,那時候他想,如果被揭穿了,他就破罐子破摔,告訴孟鈺,他就是用了下作的手法才娶到了她,他就是喜歡她,想跟她在一起。
可是現在,林如流才發現自己無法開口。
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