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世。
月涼如水,灑下銀白光輝。落在庭院內的櫻花樹上,為那粉白嬌嫩的花朵平添幾分夜的幽靜。偶有夜風拂過,吹下幾瓣柔軟的花瓣輕輕飄落,無聲無息。
幽雅,靜謐。
十六將收回自己落在窗外櫻花樹上的視線,看向跪坐在她對面的女人,珠世。
珠世幫助了灶門炭治郎,並拜託了自己的追隨者愈史郎請他來她的宅邸。而牽走了禰豆子的十六在把妹妹還給炭治郎之後,在他的擔保之下也跟著他們一起來了。
穿過死衚衕裡面的障眼法,來到了珠世的宅邸。十六提出自己的請求,希望能跟珠世單獨談談。
對於十六的請求,珠世的追隨者愈史郎看上去情緒激動,顯然不是很放心他敬愛的大人跟這麼一位來歷不明的傢伙獨處一室。不過最後,珠世還是答應了。
「不知您想找我聊什麼呢?酸漿先生。」
珠世輕聲開口詢問,一雙紫色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層紗似的朦朧,除了展現出來的溫和之外,再難窺見更深一層的情感。
十六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從懷中取出了賣藥郎的天平,將其放在了茶几之上。
然後摘下了自己頭頂的帽子,露出了頭頂的尖角。
珠世的視線在她的角上停留了一瞬,訝異的神色在眼中一閃而逝,很快就沒入那紫色的霧靄之中:「我竟是沒發現,您也是鬼呢。」
雖然,她在見到十六第一面的時候,就不覺得這傢伙是人類。
十六淡淡道:「只是用了些手段將自己的味道隱藏起來罷了。」
珠世問:「酸漿先生也是掙脫了鬼舞辻的詛咒嗎?」
十六:「算是吧。」
珠世笑了:「原來,除了愈史郎之外,我還有同伴啊。我真的很開心能遇見您,酸漿先生。」
酸漿的出現說明瞭什麼呢?說明瞭這個世界上除了她之外,還有鬼在反抗鬼舞辻無慘。這個早就該下地獄的敗類。
珠世相信著,鬼舞辻無慘不會一直得意下去的。不管是這個世界中因為他而遭受了痛苦的人或鬼,還是這個世界本身——他們都會為此戰鬥。鬼舞辻無慘的失敗,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珠世小姐。」
「請問吧。」
「你知道鬼舞辻無慘,有親人嗎?」
珠世搖了搖頭:「在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他就是孤身一人。」
「而且……」
珠世停頓了一下,聽上去沒什麼變化的語氣不知為何多了幾分冷意:「像他那樣的人,就算有親人也早就離他而去了吧。」
十六:「……」
對於珠世的回答,十六有點遺憾,但也不至於太過失望。
倒是珠世對十六會提這樣一個問題感到了疑惑:「酸漿先生為何問這樣一個問題?」
「啊。」
十六想了想,抬起手點了點自己的臉頰,道:「你現在看到的我這副模樣,只是偽裝而已。」
言罷,她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天平。
天平沒有動。
之前行走在這個世界十六就發現了,好像只要是沒有鬼舞辻無慘和灶門炭治郎參與的事情,這個天平就不會輕易的動搖。換言之,世界意志非常寬容的給予其合作者很大的自由。
這挺好的,這樣十六就能做更多的事情了。
她解除了自己此時的偽裝,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看到了那副和鬼舞辻無慘極其相似的面容,珠世微微睜大了眼睛,訝異的神色溢於言表。但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因為她能看出來對面的女人除了外表之外,本質上和那個鬼並無相似之處。
「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