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閆隊長帶著蘇簡安他們來到了這座小鎮後,連續犯案的兇手就銷聲匿跡了,之前的屍檢工作並不到位,很多重要資訊都沒有及時獲取,而後來趕到的蘇簡安想再做屍檢,實際情況已經不允許。
今天兇手再次犯案,對蘇簡安來說是一個掌握重要證據的最好機會。
她一心撲在屍檢工作上,徹底忘了自己是一個人呆在這荒山裡,更沒有注意到頭頂上的天空越來越黑,越來越沉……
直到一陣狂風吹走了她的東西,豆大的雨點啪啪落下來,她抬頭一看天,垂在天際的烏雲幾乎要落下來壓住大地。
糟了!
看這架勢,接下來襲擊整座山的肯定是狂風暴雨。
蘇簡安急慌慌的收拾好東西下山,然而沒走幾步,“轟隆――”一聲,巨大的雷聲突然在耳邊炸開,利刃似的閃電乍現,就從她的眼前划過去,彷彿要劈開這座山。
“啊!”
蘇簡安下意識的驚叫了一聲,蹲到地上抱住快要顫抖的自己。
就在這時,風雨更大了,雨滴抽打在身上,疼得像一根根鞭子落下來。
蘇簡安慌忙從包裡翻出塑膠雨衣穿上,然而並沒有什麼用,雨點朝著臉打過來,她根本睜不開眼睛,雨水順著脖子流進身體裡,帶進去一陣又一陣的涼意。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山路盤錯,她雖然勉強認得下山的路,但下山的方向在哪兒她並不知道。
放眼向四周望去,白茫茫的雨霧下是起伏的山脈,蒼翠欲滴連綿一片的綠色,穿著白t和牛仔褲的她成了這座山上唯一的一抹異色,顯得孤單而又渺小。
但其實也不盡然,在她的身後不遠處,還有一名女死者。
蘇簡安回過頭看了一眼,十七八歲的花季少女,穿著白裙僵硬的躺在那兒,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的緣故,她的臉色白得令人心裡發憷,再被大雨一淋,更有了一抹詭譎的氣息。
蘇簡安突然覺得很冷,然後是無止境的恐懼。
這麼大的荒山裡,只有她和一具屍體。
逃――是她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她不要再呆在這座山上,她要下山,她要回家。
蘇簡安把隨身帶來的東西都放在了一棵樹下,只拿著一瓶水,憑著模糊的記憶和直覺找下山的路。
她不能呆在原地,因為沒有人會來找她。閆隊和刑隊他們都出任務去了,幾時能回來並不一定。而且天氣會越來越惡劣,就算他們回來後發現她上山了,也不一定能夠上山來找她。
所以,自己下山是最明智的選擇。
大雨狠狠的沖刷著僅能容一人透過的小路,使得路面更加的光滑難行。雨水不斷的順著頸項流過身體,把蘇簡安身上的牛仔褲和白t都緊緊的貼在身體上,她的腳步更加艱難了。
她扶著路邊的小樹下山,但腳上的布鞋並沒有防滑功能,她時不時就會滑倒。
摔到了,但她沒有時間檢視傷口,更沒有時間喊痛,立即就爬起來,繼續趕路下山。
風雨越來越大越急,颱風掃過來之前她沒到山下的話……她不敢想象在上她要怎麼抵擋颱風和大雨。
她低著頭趕路,溼透的衣服把身體沁得冰涼,可眼眶不知道為什麼熱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很想陸薄言。
如果陸薄言在身邊就好了,她就不用這麼害怕,不用這麼毫無頭緒。
可是,他在市,和她隔著三千多公里的直線距離。以後,他們或許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了。危險來臨時,她再也不能奢望她出現。
“轟隆隆――!”
突然,又是一陣電閃雷鳴。
在荒山上,雷聲顯得更加沉重可怖,每一道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