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兩手空空,站在一旁看著陸薄言,心裡感慨萬千。
她和徐伯是同一時間來到這幢別墅工作的,徐伯管家,她負責陸薄言一些日常的瑣碎事,因為陸薄言有潔癖,她還要時不時仔細檢查一下家裡的衛生。
儘管這樣,劉嬸和陸薄言在日常當中,還是隻有一些無關痛癢的交流。
不是她不想和陸薄言說話,而是陸薄言太忙,生性也太冷淡了。
陸薄言每天準時出門,晚上很晚才回來,只要她和徐伯把家裡的一切安排妥當,他絕對不多說一句什麼,吃完飯就去書房繼續處理事情。
劉嬸一度懷疑,陸薄言的生命裡,是不是隻有工作?
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他怎麼找到好姑娘結婚,怎麼組建自己的家庭?
劉嬸暗暗擔心了好多年,兩年前,蘇簡安終於以陸薄言妻子的名義,住進這個家。
從蘇簡安搬過來開始,陸薄言回家的時間就變早了。
一開始的時候,陸薄言和蘇簡安雖然是分房睡,但是兩個人之間不至於完全沒有交流。
再然後,劉嬸發現自己可以在陸薄言臉上看見笑容了。
陸薄言的日常,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發生變化的。
他不再循規蹈矩的按照著一張日程表來過完一天,蘇簡安偶爾會打亂他的計劃,但他並不生氣。
陸薄言終於有了明顯的喜怒哀樂。
他不再終日都緊繃著,冷著一張明明長得很好看的臉,好像隨時都要應對什麼大危機一樣。
西遇和相宜出生後,陸薄言發生了更大的變化。
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冷漠像被什麼磨平了,不再是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他氣勢猶在,但他像每一個正常人一樣,有了感情,也有了溫情。
就像現在,他可以犧牲自己的睡眠,抱著女兒,拿出所有的細心和溫柔哄著女兒,臉上不但沒有一絲不耐,反而溢滿了一種寵溺的溫柔。
如果現在是兩年前,劉嬸根本不敢想象這樣的畫面。
有陸薄言這樣的父親,西遇和相宜兩個小傢伙的成長之路,一定會很幸福。
相宜咿咿呀呀到凌晨四點多,才歪著腦袋在陸薄言懷裡睡過去。
劉嬸已經睡了一覺醒過來了,看見陸薄言正在把相宜往嬰兒床上安置,忙忙走過去,說:“陸先生,你回房間睡覺吧,剩下的事情我來。”
“沒關係,我來。”
陸薄言還是細緻的幫相宜蓋好被子,然後才回房間。
窗外的夜色已經不那麼濃了,曙光隨時有衝破地平線的力量,肆意在大地綻放。
新的一天,很快就會來臨。
蘇簡安對這一切都無所察覺,睡得格外香甜。
陸薄言沒有驚醒蘇簡安,像起床時那樣不動聲色的躺下去,重新把蘇簡安擁入懷裡。
蘇簡安似乎是感覺到陸薄言的氣息,抿了抿櫻粉色的唇瓣,往他懷裡鑽了一下,整個人靠著她,漂亮的小臉一片平靜安心。
這大概就是……發自潛意識的依賴吧。
陸薄言看了蘇簡安一會兒,唇角上揚出一個滿意的弧度,閉上眼睛,沒多久也睡著了。
兩個多小時後,已經是七點多。
蘇簡安睜開眼睛,意外發現陸薄言還睡得很沉,完全沒有要醒的跡象。
以往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醒了啊!
蘇簡安試著悄悄起床,還是沒有把陸薄言驚醒。
換做平時的話,她的動作再輕,陸薄言也會有所察覺,睜開眼睛把她撈回被窩裡欺壓一下。
唯獨今天,他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現。
蘇簡安琢磨了一下,只想到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