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 。。。
我獨自在躺椅上,透過層層疊疊的陽光居高臨下的凝望著這座城市,鱗次櫛比的一幢幢大廈高樓,遮掩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覆蓋了川流不息的車輛。
螞蟻般的挪動,正如人類與這世界,在渺小而頑強的抗爭著。
這時,一張方形毛毯蓋住了我的雙腿,不用想也知道,是尼亞。
我抬頭衝他微微一笑,他卻皺著眉喚我:“鈴鐺……”
活像對著一個尚未懂事的孩子。
“你的腿受過傷,別這樣吹風。”他溫柔的責備。
“窗戶關著呢……”我試圖辯解。
“高處不勝寒……”
好吧,面對他的體貼,我總是言盡詞窮,而他,平時內向的從不多話,卻絲毫不會放任我隨意糟蹋自己的身體。
他總會把一堆讓你難以拒絕的大道理擺在眼前,然後就那樣含情脈脈的看著你,直到你融化在他深邃的眼眸裡,消失在他無微不至的呵護中,然後,深刻感受著他對你的愛。
他啊——是我的尼亞。
是比我小三歲的尼亞。
是一如既往仍然親暱的叫著我“鈴鐺”的尼亞。
一切都正如四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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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到曼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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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比利時湛藍的天空,帶著對那蜜糖一樣空氣的留戀,我又從歐洲大陸飛越了千萬公里,踏上了泰國這片神秘的土地。
曼谷的天像是抹了一層淡藍油漆的透明玻璃,偶爾會飄來幾片棉花糖一樣的白雲,為你遮住那火辣辣的太陽。
走訪了那樣多形形色色的國度,我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不知是不是人群裡多了和我一樣黃面板黑頭髮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我的心也變得輕鬆起來。
等行李的期間,我很聽話的給張姐打了電話。
呵,雖然我自認獨步天下堪比女王,不過,在張姐面前我就像是一個沒見過大世面的黃毛丫頭,她總能把我說得啞口無言,讓我低頭搖著他的手臂撒嬌,一口一個“好姐姐”的叫著。
張姐原名張華,是雜誌社上一屆的主編。本來也是風風火火的一個時尚白領,可惜最後被一個泰國男人勾了魂兒,還沒半年時間就乖乖跟著那人定居泰國,做起了職業太太。因為這件事情我還不止一次的衝她翻白眼,鄙視她這種被人養活的米蟲行當。
我曾經很認真的問她:“難道你就不怕哪天被那個男人甩了連後路都沒有?”
她倒是不以為然,聳聳肩笑著對我說:“你這個死丫頭!姐姐才剛結婚你就咒我呢是吧!”
我連忙搖手:“不是不是!我這不也是讓你防範於未然嘛!”
張姐點點頭,仔細想了想對我說:“其實,我在他向我求婚的那一天就和他說清楚了……”
“說了什麼?”我問。
“我說……我既然能為他放棄事業,也就能為了事業而放棄他。所以,我要他好好珍惜我,否則,我的性格你們也都是瞭解的,我不會給他重來的機會。”
那時我就在想,果然是我多慮了,像張姐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把自己的人生全部交給別人來掌握,即使那個人是她最深愛的人,即使那個人……也深愛著她。
電話撥通,我還沒來得及問好,那邊張姐的聲音就已經傳來了:
“鈴鐺你在哪兒呢?出口人太多了我找不到你唉……”
“我……”
我剛想說我在拿行李,還沒走到出口呢,誰知張姐又提高了嗓門喊:
“啊啊啊我看到你了看到你了!這邊這邊!”
“我……”
“哎你怎麼不理我!這邊這邊這邊!你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