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嚇得夠嗆的牧可思維已經短路,哪裡領悟得了他的用意,她不滿地說:“如果我這次幸運地沒有犧牲,一定要縫上你的嘴。”
袁帥不甘示弱:“我還想說等會兒回去非要繃上你的腿!”
果然是賀泓勳手底下的兵,說話和他一個腔調,牧可氣結。
危險警報在兩人不倫不類的鬥嘴中解除,當牧可順利挪到袁帥身邊,那條蟒蛇遊動著它粗壯的身子,呼哧呼哧地鑽入了樹林深處。
後怕的牧可抓住救命恩人的手臂,大哭起來。
袁帥被她嚇了一跳,在想到她一個女孩子和蟒蛇對峙了好一會兒的時候,他像兄長一般在她背上拍了拍:“別怕,沒事了。”
“要是你不來,我真怕它吃了我……”牧可泣不成聲。
“它敢吃了你,我就吃了它。”
“你吃了它我就能活了啊?”
“那我就不給你報仇了?”
“……”
感覺到她身體還有些抖,袁帥說:“這山我們一年要來訓練幾回,從沒遇上過蟒蛇。應該是山下的人養的不小心跑了出來,你不先動手,它一般是不會攻擊你的。”
等牧可的情緒平復,袁帥帶她歸隊。為免受訓學員產生恐懼心裡,袁帥沒把他們遇上蟒蛇的事告訴大家,只命令基地戰士在帳蓬區及活動區外用石灰、焦油等刺激性牧質圍帳畫圈,設定警戒線,防止蟲蛇等爬行動作侵入,對學員人身安全構成威脅。而牧可也因為不想賀泓勳擔心,沒有對露營第一天的“奇遇”進行如實報告。
一切安排妥當後,訓練如常進行。第一天的專案是徒步登山。
在教官的鼓勵和帶領下,牧可和其他學員一樣揹著五斤重的揹包順著蜿蜒的小路向山頂進發。當平時缺乏鍛鍊的她連滾帶爬地來到目的地,整個人虛脫似的和累得不成樣子的蘇甜音歪倒成一團。
袁帥遞上兩瓶礦泉水,嚴肅而客觀地批評她們:“懶惰的結果!”話音剛落,被牧可用盡全身力氣甩出的揹包砸中。
回到帳篷區的時候已是傍晚,在戰士的協助下,學員們合理分工自行準備晚餐。不擅廚藝的牧可搞得頭臉鍋底灰,她無辜地眨巴著大眼晴,半是表揚半是挖苦地對像模像樣當煮夫的袁帥說:“少尉同志很全能嘛。”
袁帥警惕地環顧了下四周,確定大家各忙各的沒人注意他們時,痞痞地說:“不全能能在你老公手底下混嗎?”
就知道被他知道了準沒消停日子過。臉紅的牧可擼袖子,作勢欲對排長同志發起進攻。
夜晚的山林很寂靜,牧可躺在帳蓬裡翻天覆地睡不著,一閉上眼晴就想起白天碰上蟒蛇的情景。猶豫了下,她摸出手機想給賀泓勳打個電話,卻發現完全沒訊號。
巡查的袁帥見牧可的帳蓬裡發出微弱的光,他站在外面說:“睡吧,我的帳蓬就在距離你一米的地方。”
牧可將腦袋鑽出帳蓬,露出珠貝般的牙齒,很“勇敢”地說:“我不害怕,我膽大著呢。”
第二天的訓練科目輕鬆到跌碎了一地眼鏡,古靈精怪的牧可都沒想到居然是——釣魚。
恐懼的心裡有所緩解,牧可握著簡易魚杆,與蘇甜音並排坐在岸邊守株待魚。
敏銳地覺察到魚杆微微動了下,牧可像只小狐狸一樣笑得賊賊的,嘴裡喃喃著:“願者上勾。”同時很迅速,也很大力地將魚杆提起。
“哇,我們贏了,贏了……”她孩子氣地尖叫,興奮到手舞足蹈,甚至激動得把魚重重摔到草地上。
望了眼被摔得七暈八素的可憐魚,再回身看看齊齊望過來的學員們,袁帥很冷靜地說:“別介意啊,你們牧老師沒見過世面……呃,不對,是沒見過大魚。”
頓時,山林中傳出哈哈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