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替她聯了。”花不語在窗後說。“許你疼小嫂子。就不許我給輕輕聯嗎?”
“許,許。”譚二爺忙說,“語語聯得很好,眉妹接上。”
寧輕輕感激地望向窗內,花不語沒有露出微笑,但對她點了一下頭。
火鳳凰拉著寧輕輕問,“她怎麼對你這麼親近?酸秀才說她只跟這幾個人來往,不樂意理生人。看酸秀才份上才搭理我,偏對你特別好。”
“我也不知道。可能前面蒙對了那個茶葉和菜,她以為我是一路的。”
“這路人好麻煩,聯句聯了這麼久還興致勃勃,我想回去了,還有一堆爭產案的檔案要看,週一不交上去,師父又得罵我。”
“我也約了人。”寧輕輕低聲說,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這個舉動被花不語看到了,輪到她的時候,她用了兩句將全篇結束,“我有點乏了,今天先到這裡吧。”
“語語的尾句點了題,又意猶未盡,留下幾分餘韻,實在好。”譚二爺說。
單眉笑著瞪了他一眼,“語語怎麼聯你都說好,就寵著。不過也是該收了,否則六哥得做到天黑。”
“我記下了。”公孫易揶揄道,“六哥四次沒聯上,單莊主,可有什麼雜役容他挑?”
“角落的水缸要補滿,側邊小門出去不遠,樹下有口井,來回三桶也就滿了,不許偷偷在池塘裡打水。”單眉分派,“第二樁,那個架子上有四五個圓匾,裡頭曬的藥材都要翻面,得一個個翻。然後,屋頂上有個鳥窩,新生了一窩雛鳥。”
“你莫非要我把小鳥掏出來給你煮湯?”六哥問。
“呸呸。鳥媽媽聽到了來啄你我可不管。我要你去掃點樹葉來,趁鳥媽媽出去覓食,小心地放到它們窩裡,給它們鋪個窩。”
“哎,給鳥鋪窩,誰讓我輸了呢。”六哥沮喪道,“你乾脆把最後一件一併說了。”
單眉笑道,“等你這三樁做好了,我才想第四樁。”
寧輕輕和火鳳凰很好心地趁六哥打水的時候,幫他掃了些落葉,堆在屋簷下,還幫他翻藥材。六哥感激不盡,“還是兩位姑娘心地好,瞧瞧他們三個,光在那邊溫著酒看著我笑。”
寧輕輕和火鳳凰對視一眼,心知兩人幫他忙只是想趕快結束宴席,早點回去。
三樁過後,六哥拍了拍身上沾的樹葉,“我這鞋上的明珠差點被你梯子蹭花了。第四樁呢?”
“你且過來。”單眉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坐下,這最後一樁最難,非你莫屬。”
“我既然栽了,就任憑處置,最後是要砍柴還是擔泥?痛快說出來。”
“其實呢,是要你品品這壺酒,看看好與不好。”單眉將溫在小炭爐上的酒壺拿起。給他斟了一杯。
六哥頓覺輕鬆,接過酒杯,“多謝莊主。”喝了一口,“這是梅酒,頭一年春天釀下的吧?”
單眉解釋,“對,就是屋後那棵老青梅,雨水多,收成好,一些做了醃梅子,一些做了梅露,其他都造酒了。”
“用的是汾陽米酒。”
“又對。”
六哥品道,“清潤可口,酸味適中,飲後沁人脾胃,口中回甘,最適合飽食後飲。”
“我和二哥尋思著,拿小壇盛了這酒,賣與湖區那些私房菜館。既然六哥說好,想必是拿得出手了。”
“我看,不止要我評,還要我出這罈子吧?”
單眉點頭,“六哥果然通透,正是想請你那開窯廠的朋友替我燒這批罈子,工錢照算。”
“沒問題,罈子的式樣呢?”
“樣子我畫好了,煩六哥取個名。”
六哥沉吟,“既是賣到景區的私房菜館,須有點逼格,不能將梅酒二字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