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幾年而已,我又不是去了不回來。”
對,只是幾年而已,但對於一個每時每刻都思念的人來說,卻漫長得幾乎遙不可及。
文晴放開環著他的雙手,驀然轉身。
是他將自己的感情藏得太好,還是他對她根本就從沒投注過任何感情。
文晴擁著被子,不敢再想下去,怕量後的結果是自己所不能接受。她覺得自己是個懦弱者,逃避著某些隱隱約約的事實。
不知何時,半寐著的文晴聽到了極細微的聲響,她的神志還未完全清醒,恍恍惚惚的,便不加以理會。直到一聲關門聲清楚地傳人她的耳裡,才霍然驚醒——他走了。
她立即從床上彈起,箭般地衝了出去,她想再見他一面,只是一面。
當她衝出門口,他已經上了車,發動引擎。她仍不死心地向他奔去。哪怕只有渺茫的機會,她也不願放過,她多希望他可以突然間轉頭,望見她,或者突然間記起了什麼東西沒帶,或者車子突然間壞了……
但隨著車子的不斷加速,他離她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文晴無力地跌坐在馬路上,心中難受莫名。把頭埋在雙膝間,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胸中就好像有一塊千斤重的大石,實實地把她壓著,讓她喘不過氣。她蹭著腳,扯著衣服,想把那塊大石推開。她像是一個受了滿肚子委屈,卻無從發洩的小孩,那般的不知所措,無所適從。
久久,她才從馬路上站起來。覺得頭好痛。
他提行李的時候不知有沒有發覺它格外的沉重,因為她直覺自己丟了一顆心。
以後的四年,於信會定時捎些訊息回來,無非是關於些健康、工作之類的。這樣的情形,文晴早就料到。以他的個性,有時間也趕快抱起那比枕頭還厚的書,哪像她,專門花時間放在那些無謂的“腦力勞動”上。與她比起來,他明智多了。
有時候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有時間就滿腦子都是他,想想他忙不忙,過得好不好……然而她見惠惠她們卻從來沒有這些情緒。真奇怪,日夜思念他的不是他最親的親人,竟是她這個相識不過五個月的“妻子”。既然不知如何解釋,那就任自己跟著內心深處的感覺去走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逐漸認清了一些事,也敢於面對那她曾經一再逃避的答案,原來,他自始至終就把她當成妹妹般看待。他會像對他的兩個妹妹般的對她,給她無微不至的照顧,體貼入微的關心……他給她所有哥哥應該給妹妹的,唯獨吝嗇給予她丈夫應該給妻子的。可惜的是,她要的只是後者。
她的婚姻就好像是一場交易,父親出資金,換來公司的發展,還賺得了一個好女婿;他出賣自由以及些許的關愛,換取了家族公司的復興和個人的發展。
在這場交易中,他們都獲得了兩倍的回報,只不過她是最大的輸家。她不單輸了五年的青春,五年的感情,還有曾經堅守了二十四年的心,
既然這場交易,她毫無好處,那她又何必再繼續。這是作為一個商人所應有的精明,
把一場婚姻比作是一場交易,這是一件多麼可悲的事,但只有這樣,她才能忘記他的好,讓自己死心。
於信一如文晴所料的答應了她的要求。其實她知道這—直是她單方面的掙扎,只要她想,她說出來,他總會不問原由地答應她的一叨,包括離婚這樣重大的事,他總是這樣,她最痛恨的也就是這點。
今天,於家的飯桌上出現了空前的大混亂,十幾雙筷子同時撞在—起,
“啪——”“撲通——”“哎呀——”
各種聲音同時崩出,過後才發現,長長的紅木飯桌上掉滿了各種各樣的菜餚,而坐在放湯處的於惠和於穎猛地用面紙抹面,看來又有兩套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