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後來知道,卻都太晚了。
那農戶正如那黑衣人所說在正山腰上,見那黑衣人抬動燁華輕輕鬆鬆的樣子,花璇璣腦中突然閃過一抹疑惑。
這黑衣人動作既然這麼輕鬆,為什麼不將他們送回王府,而是在這深山野林裡隨意找一家農戶呢。
那藏在層層雲中的月終於肯露了個頭,在月光的映襯下,那小院顯得越發的寧靜安詳。
小院的主人是一位看似年過半百的老人,一頭青絲已化白,然而腿腳卻依舊利索的打緊。
花璇璣他們推門進去的時候,她正在用一根小棍往籠子裡趕雞,嘴裡還不時的發出咕咕咕的聲音,看見花璇璣他們的到來,只是微微一愣。不慌不忙將籠門關好。
在那洗的已發白的圍裙上蹭了蹭滿是老繭的手,眼角的笑紋產出條條溝壑,“來了啊。”
這話說的極為熟悉,彷彿對身側這人熟悉的打緊般,眸角微微掃過燁華,那深壑的笑紋凝在那裡,轉為了一臉的擔憂。
“這又是怎麼了?真是讓人不省心,快,快進屋。”說著推開一扇木門,將花璇璣他們引了進去。小九一路上沒有作聲,也沒有跟進去,只是往門口一堆,望著天上那露出的月,露出幾分悲哀的神色。
那揹著燁華的黑衣人只是將燁華放到床上便出去了,見那一臉冷峻的樣子,花璇璣想,這應該就是每個小說中定有的暗衛吧。
正在花璇璣盯著黑衣人背影出神的時候,老人打了一盆水端了進來,遞了一塊乾淨的毛巾,指了指自己的臉。
“姑娘,洗洗吧。”
花璇璣一面感謝一面挽起了袖子,然而當看見自己在水中倒映的小臉時,心中一驚,快速將小嘴捂上這才沒有驚叫出聲嚇到老人。
連忙逃似的往臉上撩了幾把水,細細的將臉洗淨,擦臉的空隙,花璇璣看到,那年過半百的老人不知道從哪弄了一堆銀針,在燁華那受傷的小腿上密密麻麻布了一排,看起來有幾分��恕�
流出的血已變成黑紅,流出的膿水與布襪緊緊貼著,每撕扯一塊,都會帶下一塊血淋淋的皮肉。
然而床榻上的燁華,始終保持著那副平淡的面容,狹長的眸子緊緊閉合著,彌留密長的睫毛在月光下在臉上投下貝殼般的陰影,如白紙般的臉上染上一層微紅,蒼白的薄唇緊緊抿著,墨髮如綢緞散落在枕上。
真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花璇璣不是那種特別怕血的人,然而離近了看到此情心還是微微的抖了起來,胸中猛然湧上一股酸氣,在喉嚨之中揮之不去,好像馬上要迸發出來一般。
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花璇璣極力往下吞了吞,搬了個小凳坐到了老人的旁邊,小心翼翼擔憂的問道:
“他,沒事吧?”話剛落,剛退下去幾分的酸水又湧了上來,花璇璣沒忍住,嘔的一聲散了出來。
那老人手裡針微微一滯,抬頭彎著眉眼柔聲道:
“姑娘還是出去吧。血腥之氣姑娘沾了不好,王爺並無大礙。”
王爺?花璇璣心一驚,這深山荒野的,住著一位老人已經是很奇怪的事情了,而且剛剛一系列的表現花璇璣就已經懷疑她與燁華相識,從眸子裡閃過的擔憂,到剛進門那句來了,再加上這句,更是明瞭了。
這老人,必定與燁華相識。
花璇璣嚥了口吐沫,看著燁華腿上的傷口,覺得此時問這件事情肯定不妥。既然認識就肯定不會傷害他們,知道這點也就足夠了吧。
心中又有一股酸脹氣襲來,花璇璣本是想留下的,然而卻遭受不住這一**的噁心,點了點頭,將小凳向後撤了撤,捂著嘴向外走去。
然而,剛到門口,卻聽到燁華低低的呼喚。
“璇璣,璇璣,花璇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