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鐘前,臨江仙酒樓。
“韋哥,恭喜你拿下今日的魁首啊!”
“韋哥對地皮是勢在必得啊,是不是?”
“以後我們都要仰仗韋老闆啦!”
“哈哈哈哈哈,我敬韋哥一杯!”
“韋兄,我看你就是下一個翡翠王啊!”
推杯換盞之間,韋鵬喝得滿面通紅,眉飛色舞地說道:“我……我哪裡是什麼翡翠之王,還、還不是仰仗靳總,看上我那塊料子。不、不然,連一千萬都賣不出去!”
他也是混跡賭石市場幾十年的老手了,家產雖然比不上靳嘯行,但也算是小有所成。
這次來參加賭石大賽,只不過是抱著試水的心態,卻沒想到自己開了一塊上百斤的翡翠出來!
臨江仙酒樓主打中式復古風格,連端菜點單的服務生都是一襲古裝,每晚還聘了容貌清麗的少女演出,或撫琴,或起舞,給食客們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因舉辦賭石大賽的緣故,今日臺上彈奏琵琶之人不是別人,而是臨江仙酒樓的老闆虞諾嫣,她所奏唱之曲是《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此詞是宋代詞人李清照所作,寫於與丈夫離別之後,本是帶有幾分多愁善感的傷懷之意,但她清幽婉轉的歌聲中卻別有一番甜蜜,因為她今日和靳嘯行約好了,一會兒就會碰面。
“韋哥,怎麼看呆了?”同桌的客人開著玩笑,“虞美人早都和靳總兩廂情願了,你可別想些不該想的啊。”
韋鵬直愣愣地望著臺上的佳人,心頭湧上一股別樣的感覺,那不是心動,而是一種悶痛感。
就彷彿,虞諾嫣每撥弄一下琵琶弦,就有人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臟。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歌聲雖美,韋鵬卻無意欣賞,他的心臟正在承受一陣又一陣的疼痛,痛得他四肢都在發麻,手中的筷子也握不住了,“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啊,韋總是不是酒喝太多了?”鄰座善意地問道,“要不我扶你出去透透氣吧?”
“哎呀,可別是身體不舒服了,我去要碗醒酒茶來了。”
“快去快去,韋哥,怎麼不說話,韋哥?韋哥?”
“韋總?”
“沒事吧,韋老闆?”
明明是在耳邊的呼喚聲,韋鵬卻覺得好像隔了好幾米,他用手撐著桌面,站了起來,目光呆滯地望向同桌的人們。
正當大家都納悶他要幹什麼時,突然,他口中噴出了大量的鮮血!
血液飛濺,染紅了桌面上的菜餚,眾人驚叫著躲閃,正在唱歌虞諾嫣亦是嚇傻了,琵琶也摔在了地上。
“死人啦!”
“快打120啊!”
“救命啊!”
臨江仙酒樓亂作一團,誰都不知道韋鵬是怎麼了,是酒樓的菜餚有毒,還是身患重病?
慌亂之中,虞諾嫣跟著人群跑了出去,撞到了靳嘯行的身上。
“嘯行,先報警,你和虞小姐留在這。”季三叔鎮靜地安排,“遙遙,我們進去看看。”
“少言兄,我和你去!讓遙遙留在這!”靳嘯行拽住了季三叔,說道。
“你得保護虞小姐,遙遙有我陪著,不會出事!”季三叔不多解釋,“遙遙,走!”
臨江仙酒樓的人大多都跑了出去,好在剛才食客算不上多,否則亂哄哄的肯定會出現踩踏事件。
空無一人的大廳中,唯有一席血跡斑斑的酒桌分外明顯,季三叔和楚遙走過去一看,韋鵬已經成了一具枯骨,只有一層薄薄的深黑色面板覆蓋在骨頭上,血肉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