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詠舒雖是本地人,但像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大多都會帶一點方言口音。”楚遙解釋道,“而在咱們老家,‘喬’和‘巧’讀音相差很大,不太可能會給她起一個‘巧巧’的外號。”
陳佩雯仔細一想,她對袁父的記憶不多,但一直都記得,袁父說話是偏當地方言的,一些外地人可能都聽不懂他的話。
既然這三個人都不是巧巧,陳佩雯不禁開始懷疑,巧巧真的是新河雜誌社的員工嗎?
又或許,她曾經在新河雜誌社任職,之後又被人刪除了所有的相關資料,導致他們查不到她的資訊。
她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楚遙,楚遙沉吟片刻,開口說道:“雜誌社沒有的話,我們也可以從另外一個方面入手。”
“另外一個方面?什麼方面?”陳佩雯納悶道。
楚遙笑著說道:“你不是還有一個禮品袋嗎,說不定我們需要的東西就在其中呢?”
她不說,陳佩雯都差點兒忘記了,禮品袋裡也是巧巧的私人物品。
陳佩雯趕緊將塵封多年的禮品袋開啟,裡面的東西只有寥寥幾樣,最明顯的就是那本厚重的活頁資料夾了了,還有一些盒裝的藥片、一個保溫杯,以及一枚乾花製成的書籤。
“這是個裝訂好的病歷本!肯定寫了她的名字!”陳佩雯驚喜地說道。
她迫不及待地翻開了資料夾,然而,一張張檢查單、散頁病歷和處方單上的姓名要麼是被塗黑了,要麼是直接被剪掉了。
當然,不止是姓名,就連性別和年齡也被刻意地去除了。
要不是陳佩雯和楚遙看過她的照片,知道她纏綿病榻,她們此刻都會懷疑這本病歷是不是巧巧的了。
除了病歷本被修改了以外,藥片也都沒有了外包裝,只有一個白色的藥盒裝著幾粒彩色的藥片和膠囊。
陳佩雯難免有些沮喪,她百思不得其解,“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啊,她怎麼會把名字那些的都塗掉呢?拿著這種東西去醫院,看病什麼的也很麻煩吧?”
“可能是因為她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的病情吧。”楚遙輕聲說道。
長期生病的人,多少都會有些敏感,當時的巧巧又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
她身邊的的同事個個是翹楚,前程無限,而她卻連個健康人都算不上。
她不想被別人同情的目光所裹挾,又怎麼會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病得有多嚴重呢?
楚遙又將資料夾裡的紙張全部翻了一遍,巧巧心思之細密,她甚至沒有使用某家醫院的病歷,而是用了散裝的單頁病歷。
這樣一來,就連她去的醫院是哪家,都無從得知了。
俗話說,百密終有一疏,楚遙在最後幾頁處方單上,發現了一個醫生的潦草簽名。
“趙思遠”。
或許不是巧巧遺漏了簽名,而是趙醫生的字跡太過潦草,導致她根本沒有認出來這是一個人名。
楚遙用手機搜了一下,她在前面加上了縣城的名字,很快就查到了趙醫生任職的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