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仲囂依然不動。
她把他翻身過來,這才發現他竟然睡著了。
“怎麼會這樣?”
她驚訝地輕拍他的臉,思前想後,懷疑罪魁禍首就是葡萄酒。
真是不敢相信,他只喝了一杯葡萄酒就醉倒了?
“看來,我們真的很需要好好了解對方呢。”
她趴在他胸膛上,苦笑了笑。
趁他現在人事不知,她倒是可以盡情地欺負他了。
她開始到處親吻他,從他的額,他的臉,他的唇,他的喉結,他的胸部,再一直往下。
能夠這樣蹂躪一個男人,感覺……真好。
什麼仲囂,什麼“臣皇”,在她面前都得臣服,她才是他的皇……
番外篇——《長相思》
滿月被厚厚的雲層吞噬,凜冽的山風將樹木吹得沙沙作響,除了偶爾從雲層透出的微弱月光,四周可以說一點光亮都沒有。
連子曇在恍若鬼域的林間一步步緩緩走著,整個人彷彿濅在濃墨之中。
殺氣從遠遠的北方傳來,金兵就要攻陷京師開封了。
他背上揹著親手打造的兩把神劍,準備穿過這座林子,翻過前面那座山,將劍交到兵營裡統領兵馬的大將軍手裡。
他已走了一天一夜,估計只消再一天的時間就能到達兵營。
黑夜中,一陣詭異的怪風颳面而過,帶著些許腥氣,他愕然停步,看見一團白影子落在前方,在微弱的月光下,隱約看出那是一隻體型碩大的白狐,全身毛色雪白,散發出美麗的光華。
連子曇知道,這白狐絕非普通的白狐。
果然,白狐的身軀漸漸抽長,幻化成了一個嫵媚嬌俏的女子,紅唇微微綻開一抹攝人心魂的笑。
“你怎麼不怕我?”白狐那雙翠綠的眼瞳感興趣地打量著他。
“你是天地間的靈物,本來就沒什麼可怕。”連子曇淡然說道。
“你說我是靈物?”白狐翠綠的雙眸陡然明亮了起來,“你……跟其他的‘人’不一樣,其他的‘人’都說我是妖物。”
“是嗎?”連子曇笑了笑,“妖物見了我會逃,你卻反而靠近我,足見你並非妖物。”打從他懂事以來,他就知道自己和一般人不一樣,因為他能夠嗅到,感覺到妖物的氣味,妖物見了他從來不敢傷他,都只會能躲多遠就躲多遠,而且他所有預感得到的事情都會成真。“你和別人不一樣”。這句話,他可以說是從小到大就聽慣了的。
白狐興味盎然地瞅著他。
“我很辛苦才修煉成人,我想到人間走走,但是人們一看見我就知道我不是人,令我好生苦惱。”她的神色帶著些許興奮,像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可以訴說心事的人。
“何必一定要到人世間去自尋煩惱呢?和人一塊兒生活也不見得好。”連子曇舉步往前走,他還要趕路,並不想與白狐在此耗費他的時間。
“是這樣嗎?”白狐好奇地跟在他身後。“你能不能多告訴我一些人世間的事?我修煉成人,就是為了能到人世間看看的呀。”
“現在人世間充滿了殺戮,你在這裡與世無爭,不下山還能安全一些。”連子曇邁步走著,對白狐的態度不冷不熱。
白狐纏在他身後,絮絮叨叨地道:“可我好不容易才修煉成人,怎能不去試試當人的樂趣呢?山上好悶,無人陪伴,前幾日我下山到了一個湖邊,看見很多人乘船遊湖,我也想上船學人遊湖賞景,可人人見了我便拿棍棒要打,我雖不怕他們打,把我惹惱了我也能咬死他們,可弄成這樣就沒多大意思了,你教教我該如何與人相處,教我如何看起來更像一個人,行嗎?”
“你要與人相處,便不許殺生。”連子曇在暗夜中盯著她的綠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