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齋給他做過的,他都學會了。
他想做給他吃。
後來大家都上了郊遊的公交車,只有戚勉沒去。
他在俞齋的座位上坐了一天,翻著俞齋的筆記,拼盡全力想從這裡尋找俞齋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戚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改變著,他上課不再遲到,不再跟別人約架,不再穿那些俞齋不喜歡的衣服,身邊卻滿滿是俞齋的氣息。
讓鄭磊最詫異的是,戚勉甚至開始主動學習了。
這段時間,他是戚勉,卻不像戚勉了。
宋宜曾經調侃著問他是不是被人奪舍了,戚勉笑笑沒說話。
他想出國,他要去找俞齋。
凜冽的秋風颳過,他在路口站了十分鐘,像是找不到家的小孩。
對面還有三秒就是紅燈了。
戚勉渾身透露著糜爛,在對面紅燈詫然亮起的時候,戚勉像被鬼附身一樣,走上了人行道。
「你瘋了嗎!」
猛地被人扯回來,戚勉幾乎一瞬間紅了眼眶。
在看清那人之後,心酸的程度遠遠比不上失望。
陶然扯著戚勉往回拽。
戚勉已經沒有力氣在掙紮了。
就這樣吧,活著說不定還能看見俞齋。
夕陽總是最短暫的。
戚勉被陶然帶到巷子最深處,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他像被人提著的木偶,沒有生氣的靈魂。
陶然見不得他這副樣子,猛地把他整個人甩在牆上。
戚勉撞到了手肘,牽扯到傷口,疼得他一聲悶哼。
俞齋走了以後,再也沒人給他上藥了。
「俞齋有那麼好嗎?」陶然一改往常的懦弱,疾聲質問,「他要真是喜歡你,他就不會連招呼都不打的走了,戚勉,他媽的他就是在玩你!」
「他就是在玩你!他是個畜生,有什麼值得你喜歡?」
戚勉抬頭,瞬間紅了眼眶,他攥緊雙手,一拳打在陶然側頰上,「你有什麼資格說他?」
俞齋不會玩他。
陶然冷哼,「你怎麼不看看我!」
「他能為你做到什麼地步?」陶然上前拎住戚勉的衣領,強迫戚勉抬頭看他,「我為你做了多少,你知道嗎?!」
「我每天都活在俞齋的陰影下,你不就是喜歡他學習好,他長得好嗎?」
「我哪點比他差?你把我給你的信交給俞齋,你他媽是不是羞辱我?!」
「好啊,現在全校都知道我喜歡男人,戚勉,你開心了嗎?嗯?」
「你知不知道學校裡都是怎麼傳我的?」
「他們說我是同性戀,說我是個變態!說我噁心說我犯賤!戚勉,這都是你欠我的,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到這個地步?」
戚勉被他抵到牆角,手肘處緩緩流下一道血痕,最終滲進了俞齋的衛衣裡,疼得他皺了皺眉。
俞齋的衣服被他弄髒了。
「滾開。」戚勉臉色蒼白,推開陶然。
他嫌噁心。
陶然卻巍然不動,「怎麼,現在嫌我噁心了,當初插手我的事情的時候,怎麼不覺得噁心?」
「你憑什麼啊戚勉?你眼界那麼高嗎?全世界的人都融不進眼裡是嗎?」
「差點忘了,俞齋啊,咱們的俞齋會長可是你舔著臉人家也看不上的!」
「你覺得俞齋會讓所有人知道他跟一個男人好一塊兒?我告訴你,他噁心你!」
陰森的小巷裡,陶然目色猙獰,像是一隻野獸終於露出了爪牙。
戚勉冷哼,推開他就要走。
「戚勉,我就喜歡你這股子愛搭不理的勁兒,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