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半睡不醒的昏迷當中,曹德只感覺一路上被很多人撫著,而迷離的雙眼只能看到自己的兩腿在臺階上不斷踉蹌的行進著,之後就沒有任何的感覺。
偌大的許昌州城郡府,大的難以捉摸,經過這半年來的擴建,已經不是當初許昌城的樣子了,此刻就像是紫禁城一般,當然……比紫禁城還是小很多的。
趁著黑夜,一群奴僕帶著前者虛浮的身子,向著郡府內的武城門外快速行進著。
“……我兒乃曹信,乃……曹信爾……”一路上,不時還傳出曹德醉兮兮的呼喊來。
但隨即頃刻間便淹沒在了這黑夜的死寂當中,只剩下那一個個急促的腳步聲。
“我兒有大才,為父當真欣慰……十足……十足……十足……”
“爾等可知否?吾兒何人邪?”
武城門外此刻有著一輛馬車,在此刻的深夜,稀疏的防備看上去尤為的滲人,當然還有這氣氛。
幾名奴僕快速將曹德虛浮的身體搬上了馬車上,而此刻這些人沒有注意,馬車周圍的這數人,全部都裹著黑色的大袍,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和臉,一個個低頭,沒有一句話。
“咦?爾等今日怎地如此奇怪?……算了……將長史大人送到驛館休息,爾等要好好照顧!知道嗎?!”一個為首的奴僕順勢將一株錢扔給了馬車身旁,一個身形尤為魁梧的黑袍人手中,沒有任何懷疑的,當即吩咐道。
“諾……”低低的點了點頭,從對方的手中接過那株錢,那黑袍人顯然有些陰鬱。
一行奴僕毫無察覺,旁若無人的聳聳肩離開了武城門當中,而此時曹德一個人坐在馬車上顯然還沉浸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之間。
“曹德大人!!該出發了!”一聲冷厲的吩咐,此刻同時在馬車一旁傳來,那先前的黑袍大漢當即向身後的曹德看了一眼,黑袍下得臉似是在笑著……
“嗚……”迷糊當中,低低的喃喃幾聲,曹德整個人癱軟在馬車,儼然沒有絲毫的防備。
“滋啦啦……”
黑暗的武城門,因為是深夜警備有些稀疏,此刻一輛早已準備好的馬車同時帶著刺耳的車輪聲,緩緩從此地離開……片刻間便消失在了周遭黑暗的死寂當中。
看這樣子,似乎像是從沒有來過,也不知要去向了何處……
黑夜總是讓人心亂如麻,總比白天多了些什麼、又少了些什麼。
此刻曹信已經在奔赴陳留的路上,這一刻馬車獨自在大街上走著,彷彿周圍黑暗的寂靜,只剩下這車輪的‘咯吱咯吱’聲,以及不時從駑馬的身上傳出來的馬吠。
這一切,顯然很是清晰,但曹德此刻很難聽清楚。
“有子如此……夫復何……求啊……”
………………
“有子如此……”
馬車在內城無人的街道快速行駛著,此刻街道上已經沒有半個人影,只有這馬車詭異的發出‘咯吱咯吱’般的行進聲……
直到走到一個死巷子裡。
“吾心……甚慰……甚慰……”曹德顯然此刻還在說夢話。
‘噗通’一聲,那先前的黑袍大漢此刻同時跳下了馬車,見此刻的巷子很偏僻,隨即望著幾名同樣的黑衣人,旋即相互點了點頭。
“劉將軍,但可依計行事……”
這一刻幾名黑袍男子瞬間取來一個黑色布袋,緊緊套住了曹德的腦袋。
卻是同時,黑袍下,那大漢同時露出了陰冷的臉,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正在牢獄當中的劉闢。
“好,動作都麻利點。”冷冷一笑,此時的劉闢滿臉傷痕,臉上右側更是有一個深深的烙印,顯然是被嚴刑拷打折磨所致,看起來極其的可怖猙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