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發得差不多了吧?她不想再玩了。
“不要再為了我的事生氣了。”她揮揮手,打算回去休息。
杜聰文漲紅臉:“我說過我沒有,你別抬舉自己。”
“我是不是抬舉自己,問別人就知道。”杜聰文真好笑,大方承認他在生她的氣又不會怎樣?反正他沒有一天看她順眼過。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說清楚再走!”他皺眉,插腰問。
湯晨星懶懶地回頭:“我回臺北後,只要打通電話給杜懷德還是阿娟他們,就會知道你是不是還為了‘我’……”她特別拉長這個“我”字。“……的關係,悶悶不樂、鬱鬱寡歡——”
“我絕對不會為了你悶悶不樂、鬱鬱寡歡,你在我心中毫無分量!”杜聰文身子一挺,立誓般的握緊拳頭。
“那最好,我可不喜歡在你心裡佔太大的位置。”這下杜懷德該滿意了吧!湯晨星嘴角不禁上揚,出了琴房,又伸個頭回去說:“對了,差點兒忘了告訴你,剛才你彈的那首曲子聽起來怪怪的,還是垃圾車放的錄音帶比較好聽。”
“湯晨星,你太過分了——”杜聰文的怒吼聲響徹整棟別墅。
在樓上,杜太太匆忙跑出房間,雙手掐著同樣因聽到杜聰文吼聲而出來的杜懷德問:“聰文又怎麼了?誰敢惹他生這麼大的氣?”
“媽,沒事的。”杜懷德一邊安慰她,一邊在心裡祈禱,希望晨星不會故意整他,在大哥的怒火上倒火藥。他的心忐忑不安地跳動……
她的暑期工讀終於結束了!
“這兩個月辛苦你了。”杜大太以紆尊降貴的態度對湯晨星一笑,隨後吩咐管家:“李碌,你送她下山搭車,我進屋去了。”
杜懷德幫湯晨星把行李放進車廂。俏皮地對她行個軍禮:“謝謝。”
不知道湯晨星用了什麼方法,讓大哥這幾天“生氣”勃勃——只要看到湯晨星,就像是鬥牛場上的公牛鼻翼僨張、忿然噴氣——對其他人卻比平常多一分耐心。不會動不動就發火。湯晨星真愛吊他的胃口,怎麼就是不肯告訴他,她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大少爺。”李碌喊著。“你要出去嗎?”
杜聰文穿著一身黑,如同他臉上的表情一樣走過來。
“大哥,晨星要走了。”杜懷德多事地說。
“我出去,不回來吃飯。”杜聰文看都不看湯晨星一眼。
杜懷德捨不得錯過最後的機會,唯恐天下不亂地說:“大哥你也要下山,正好可以順道送晨星,省得李碌跑這一趟。”
“不必麻煩。”
“我不要。”
兩人同時開口,湯晨星無趣地看杜聰又一眼;杜聰文回開視線,狠狠地瞪杜懷德一眼。
李碌看情形不對,連忙開口:“晨星,我們該走了,要不然,你趕不上十點的中興號。”
杜懷德縮縮肩,避過他大哥指責的眼神,替湯晨星拉開車門:“明年夏天再見嘍!”
湯晨星還來不及表明自己明年不會再來,杜聰文霍然轉頭,狂亂訝異地衝她問:“你明年還來?”
看他一臉驚惶,湯晨星潛伏在心裡的幽默感又冒了出來,捉弄道:“怎麼你這麼高興?”
杜聰文猛地退了一步:“開玩笑!我巴不得能一輩子不再見到你。”
湯晨星柳眉一挑:“彼此!彼此!”
這個夏天就在兩人挑釁對視中結束。
第二章
第二年夏天——
才六月,氣溫就高達攝氏三十四度,看來這個夏天又會是酷熱難熬!
剛考完期末考。湯晨星熱癱在床上,試著小睡片刻為昨晚熬夜看書補眠,屋內電風扇呼呼地轉著——
一陣急促的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