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遭報應的人大大的打了個噴嚏然後吸了下鼻子,佐天見狀連忙送上了洗乾淨的手帕。
“呼——謝謝。真是不好意思呢,讓你來扮演我的侍女。”
看了看旁邊投射過來好奇目光的年輕士兵們,梨旺壓低了聲音。因為母親出身在赫爾維西亞東南部的關係,她會說一口流利的羅馬高地語,而佐天則會一點標準德語,所以兩人能進行一些交流。不過這種交流必須掩人耳目,會說羅馬語的人在赫爾維西亞是很受敵視的——看看當初佐天在報時要塞對暮羽說的那聲謝謝引起了多大的事端吧!
“說回來,哼……”毫無淑女風範的把鼻子再一次湊進手帕,猛烈收縮肺部將鼻腔和咽部的粘液都吹出來的軍士長說到:“這麼重的東西也不幫你拿,你父親還真是夠狠心的。”
“他總不能幫我拿一輩子。”佐天笑了笑說到。
“歪理!”梨旺一臉不滿的反駁:“淚子你聽好,父親寵女兒是理所當然的。說什麼不能幫你拿一輩子?哼!我說你啊……”
她說的太快,加上高地羅馬語和標準德語之間的差異,佐天只能聽懂一小部分,還不等她對這個問題發表詢問和看法,就被阿斯拜恩的行動打斷。
“噓。”在眾多士兵登車的嘈雜背景中,突然側過耳朵的阿斯拜恩將手指樹在嘴唇前,示意兩人噤聲,隨後舉起馬燈照亮了從寥寥幾臺煤氣燈照亮範圍外悄無聲息走來的人。
被馬燈的燈光照了個正著的來人臉色略略露出訝然的神色,隨後躬身三十度行禮如儀。這是個身穿黑色燕尾服,有整整齊齊的斑白頭髮,深紅色領結、白色襯衣、熨的平平整整的褲子和即便在到處都是骯髒的煤渣和菸灰的不知名火車站也一塵不染的鋥亮黑色皮鞋和白手套,看上去有五十歲的老人。
這麼個顯露出一絲不苟的高貴氣息的人物,讓旁邊警惕的橫過步槍計程車兵們不由面面相覷。
“迅速登車……車裡的人在幹什麼?放下你們的揹包趕緊來搭把手!”帶隊的老軍士呆了一瞬間之後猛喊了一嗓子。雖然從沒來過中央,但這老人似乎激起了軍士的某種記憶,本能的就認定他是個大人物。
讓這個大人物躬身行禮的,也必然是大人物吧?抱著不想惹麻煩的心理,軍士強迫著自己手下這幫好奇心旺盛的年輕人們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到應該在的地方。
“克勞斯少校在西維涅下車之前說的,會來接我們的,就是你吧?”
“是,正是在下。”
看看周圍,擠滿了士兵的月臺根本不是談話之地。梨旺頭一個邁步,接著是背起自己揹包的佐天。老人正要去拿梨旺的揹包,阿斯拜恩已經搶先一步,把二十公斤以上的揹包毫不費力的提了起來。
“您難道不應該在前面帶路嗎?那兩個人可都不認識路呢。”
看著老人稍稍露出驚訝神色的眼睛,阿斯拜恩嘴角微微翹起。
……
“鄙人是菲利普-阿爾卡度斯,蒙大人不棄,現任阿爾卡迪亞家的家令之職。諸位叫我菲利普就好。”
外表堪稱完美的管家這樣做著自我介紹。並排坐在他對面候車室長椅上的三個人讓他感到有些吃驚:竟然沒有一個在乎他那副夾在鼻子上的小圓眼鏡後射出有若實質的視線!
“難道我老了嗎?”
平常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大公府上的侍衛和女僕噤若寒蟬的老人這樣悵然想到。
“我是梨旺前輩在賽茲僱的女僕,名叫佐天淚子,凱爾特人。請多指教”感到兩邊梨旺和阿斯拜恩同時的提醒,佐天淚子說出了路上已經不知背過多少次的赫爾維西亞語。
“凱爾特人?那個北方隔著死亡沙海的國家……isn’t-it?”
菲利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