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良皺起了眉頭。
“上校,我認為這件事可以稍後……”
“這是你應有的態度嗎,下士!”
心浮氣躁的泰莎用必要以上的音量訓斥著。
“她們是襲擊過你我,還有千鳥小姐的人啊!”
隨著這句話,本就不太友好的雙方之間的氣氛,一秒鐘之內就充滿了隨時會爆炸一樣的火藥味,似乎互相射擊這種情形,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在剛才還並肩對抗不知名的自律兵器的雙方之間。
因此,話一出口,泰莎的心裡就立即用力的後悔。
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在tdd的主要力量都被偽報吸引到索羅門群島的這個時刻,相良他根本不可能從秘銀得到什麼像樣的支援。這兩個實力不俗,身後的勢力更是撲朔迷離深不可測的少女援助過來,而不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自己不應該謝天謝地嗎?
然而……
畢竟她們中間的一個不分青紅皂白就襲擊了自己,另一個則曾經把秘銀的重要守護物件千鳥小姐擄為人質。和這樣有“前科”的人合作,讓銀髮少女心中有些彆扭。
更何況,她不知道為了和這兩個女孩合作,相良開出了什麼樣的條件;也不知道完全處在秘銀情報範圍之外的這個勢力到底有何目的,實力幾何,是與秘銀志同道合,還是針尖麥芒。
最重要的是,總是處在情報和實力的高處,以獅子觀察獵物的心態俯視對手,背靠著秘銀先進的技術力和深不可測的財力,用自己的智謀將各種各樣的恐怖分子、犯罪組織乃至國家機器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泰莎-泰斯特羅沙,此時面對的是她人生第一個無法看透也難以對付的對手。
這樣的對手雖然前所未見,但今後,她將遇到同樣的,甚至是更強大的對手。
不過現在,聰明的泰莎-泰斯特羅沙並沒有意識到這些,她只是一味的懊惱著。
相良他千萬不要因此認為自己是個不顧場合,只顧著耍性子的蠻橫女人就好了。
不過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繃著小臉,暗中拼命祈禱著有人給她個臺階下。
少校的個性比相良還像個軍人,大概是指望不上吧……那麼只能指望威巴嗎?
她賭氣似的轉過頭不看相良,實則將帶著請求意味的視線轉向正在苦笑著的金髮傭兵,卻突然覺得有人貼近了自己。
本能中的警鐘拼命地鳴響著,精神上尚未癒合的傷口也開始疼痛了起來。
她害怕的根本沒有勇氣回頭,一雙灰色的大眼睛就這樣看著克魯茲,害怕的淚水一下子就讓大眼睛霧氣濛濛了。
嘩啦!
子彈上膛的聲音從狙擊手的手裡傳了出來。他貌似冷靜的端著槍,但佐天摘下防毒面具後的端正面容和黑色長直髮,卻讓他的呼吸出現了不應有的急促。
克魯茲-威巴是見過世面的,再怎麼好色到飢不擇食的程度,也不至於被佐天這樣的小女孩迷倒——更重要的是,這人是個御姐控。
但幾個小時前四發子彈連續射失的經歷,卻讓狙擊手必備的冷靜心理出現了裂痕。即便這是一個泰莎也能射中的距離,克魯茲仍然不免心下猶豫,本應穩若泰山的手臂,現在竟然出現了只有他自己能感知到的微微顫抖。
冷靜,冷靜,深呼吸……
“住手……”
相良的聲音從另一側傳出。
然而毫無效用。
克魯茲舉槍戒備的動作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等到最後一塊骨牌相良也無奈的舉起短衝鋒槍指向放平了加特林的暮羽時,紛紛將準星鎖定在彼此身上,卻無法宣洩出來的殺氣以目標焦點的泰莎和貼過來的佐天為中心,形成了幾乎肉眼能看到的漩渦。
即使是毫無關係